赫允儿冷漠的看着他们,“泫王殿下好兴致。”
楚容浔不咸不淡的看了她一眼,转头询问玉轻颜,“还有什么想吃的吗?没有我们回府,我做给你吃。”
玉轻颜悄咪咪的斜了他一眼,咂咂嘴,“走,买菜去。”
楚容浔温笑着点头,“好。”
赫允儿在他们即将出门之前微微横臂在门口,并没有再纠缠楚容浔,而是看着玉轻颜挑眉,“敢问郡主,何为良善?”
玉轻颜脚步顿住,“遵从本心,即为至善。”
她知道这话是给了赫允儿可乘之机,但她也不愿意再去编话搪塞她。遵从本心,就是良善。若是一个人做错事,她自己认为那是好事,谁都没有办法,在她自己的世界里,那也是善。所以,良善,不过是人一念之间的取舍,是善是恶,只看本心自己定夺而已。只看从谁的角度利益去出发而已。
谁愿意天生就做恶人?
赫允儿唇角冰冷的勾起,“郡主还真是,什么都不曾改变呢。三年前你这样回答我,三年后还是如此。”
“遵从本心,即为至善。我用心险恶,谋夺高位,这就是错?但安乐郡主有没有想过,我妹妹本无辜,甚至我都没有对你们造成任何伤害,你们却只为了阻止我进宫,就差点要了她的命,这就是无辜,你们就是正义,我们就是罪恶是吗?”
玉轻颜在原地站定,好半晌才开口,“所以呢?赫小姐,你是觉得我会因为你这一番话而觉得于心有愧?还是认为我会进宫替你求一个高位?亦或是,如你所愿,觉得楚容浔心狠手辣,冷血无情,然后乖乖让出泫王妃的位置?”
赫允儿不怒反笑,“好一个冠冕堂皇的泫王妃。”
也不知道是不是都认识他们,这药坊近处是人星稀少,寥寥无几。
玉轻颜笑意漫开,带了一丝漫不经心的意味,“冠冕堂皇?若真如你所说,那我们倒是为了一己私欲仗势欺人了,但问题是,赫小姐说这话自己不心虚吗?”
赫允儿眸光一冷,“你什么意思?”
“比如,赫二小姐不出事的话,昨晚埋在御阳殿的精兵,你们是打算逼婚呢还是逼宫啊?再比如,赵云舟是今天早上才赶回帝京的,又或是,你们敢把赫二小姐一个姑娘家放在府中,她真的就是个娇滴滴的闺阁小姐了?”玉轻颜凑近她耳边,意味不明的笑道。
她多半能猜到昨晚是楚容浔出的手,但刚刚在风花雪月,她也不是真的什么都没干。
若真的只是要阻止赫允儿进宫,而赫府的二小姐也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那楚容浔也不会下死手。而且,还有独亭山。
“赫小姐,”玉轻颜离她稍稍远了些,眸光带着笑意,仿若对什么都不上心的模样,“兵权,和你妹妹的命,我们给你留了一个,你也选对了,不是吗?你现在拦着我,不就只是因为你不甘心吗?你是聪明,但也不能把别人都当傻子,你说对不对?”
赫章在去救楚西煜之前,就知道要拿暗桩换赫允儿的前途。但能想到赶回来的当天就进宫而且布下埋伏的,还能挑在桃花宴这种时候,就不一定是赫章的主意了。
但无论如何,她布下的精兵也不会再有开口的机会了,而在桃花宴上,赫章被释兵权的时候,赫允儿就应该察觉到了什么,所以在听闻赫二小姐赫襄儿命悬一线的时候,她才选择回府而不是继续留在宫中挣扎。这是个聪明,会审时度势的女人,所以,最后的结局是,赫章被卸了兵权,而赫襄儿尚有命留存人间。
权和人,给她留了选择的余地,但也只能留给她一条路。若是赫允儿昨日在宫里,也许兵权一事不会那么顺利,但赫襄儿就说不准了。但这些,旁人不会知晓,所有人只会以为,因为赫二小姐出事,所以赫允儿中断了册封礼。而不会知道,其实,这只是顺带。
世人都会知道,赫章冒险救回二皇子楚西煜,却反被贵妃娘娘谈笑间在桃花宴上释了兵权,得不偿失。
这就是世人大多眼孔浅显,只道是寻常谈资的渊源,这就是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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