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仵作迟疑一瞬,道:“表面看,清荷县主确实死于心疾,是不是另有隐情,还等剖尸”
“什么!”丹阳长公主失声惊呼,“还要解剖尸身?”
四周众女齐齐变色。
人死如灯灭,死者为大,解剖尸体是对死者的大不敬。
更何况要被解剖的是蔡国公的清荷县主。
皇后却道:“你确定清荷县主的死因另有隐情?”
徐仵作硬着头皮:“下官不能确定。”
赵大人接过话:“要不要继续解剖尸体进一步查验,还需蔡国公的意见。”
“我不同意!”
一道中气十足的男性嗓音响起。
李青玉微微侧过头,一个中年壮汉大踏步而来,身材魁梧,黝黑的脸上,虎目圆睁。
出身行伍的蔡国公。
来得倒是十分的快。
蔡国公行过礼,瞪着徐仵作:“我女儿自身体确实虚弱,但心疾一纯属无稽之谈。早听闻刑部徐仵作一双火眼金睛,一眼就能看出死者的死因,怎么就不能看出我女儿的死因?”
被质疑工作的专业性,徐仵作冷下脸。
赵大人打着哈哈,从中斡旋:“国公爷息怒,这也是为令爱负责,国公爷也不想令爱就这么不明不白的丧命吧?”
蔡国公冷哼,虎目一扫众人,最后将冷厉的目光放在李青玉及上官琉璃身上。
“听我儿临死前曾遭到明玉郡主的毒打?”
锐利的视线直逼李青玉:“我儿的死,一定和这脱不了干系!”
李青玉心中也有了怒火,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很明显都在针对着她,借她之手打压镇北王府。
如今她与李侧妃母女都已被禁足皇宫之中,这一次更是要将清荷县主的死也算到她头上,这形势将对她极其的不利。
身后的上官琉璃脸色极白,几次险险要昏过去,都被宫女无情的掐着手臂,胆颤着清醒着。
“不知蔡国公从何处听清荷县主遭到明玉的毒打?”
李青玉冷笑,指着清荷县主灰败的脸:“明玉只是轻轻打了清荷县主两个耳光,连巴掌印都没有留下,如何能是毒打?相反的,二妹脸上的巴掌印还清晰可见呢!”
众人看了看上官琉璃脸上红肿醒目的巴掌印,又看了看清荷县主,这才发现她的脸上确实没有丝毫被打的痕迹。
这一对比,众人心中不由得怪异起来。
先前清荷县主被打时,可是耳光响亮,让人心头一震。
李青玉微微一笑,她为人谨慎,在打清荷县主耳光时用的是巧劲,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为的就是防止有人借题发挥。
现在一看,果然应验了她的想法。
她直视蔡国公,毫不畏惧:“蔡国公也是一方将领,难道行军作战凭的是道听途吗?”
蔡国公虎躯一震,随即大怒:“一个黄毛丫头,毛还没长齐就敢目中无人指手画脚,镇北王府的教养在哪里?”
“镇北王府的教养如何,明玉不好言过,但蔡国公的教养,明玉却是深有感悟。”
李青玉顿了一顿,缓缓道:“皇后娘娘还未查明真相,蔡国公就已凭借道听途定了明玉的罪名,再怎么明玉还是有牒牌在身的郡主,蔡国公是不是太过藐视皇权,胆大妄为?”
蔡国公脸色大变:“你……”
“都给本宫住嘴!”皇后喝道,面色不善,“都是有脸面的人,如市井儿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
蔡国公脸色极为难看,丹阳长公主却道:“蔡国公也是痛失爱女之下才口不择言,皇嫂不要因此生气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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