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五辛匆匆离开后,李青玉独自一人在花下沉思,仔细领悟木五辛所言的心法。
日已三竿,花树下微风凉爽。李青玉一袭青衣坐在满树红花下,浓烈的丽色将她苍白的脸晕出一抹神采,如朝阳初升映在天际的那抹霞光,清丽隽永。
成近香一入院子,不用特意寻找,一眼就看见那名清冷孤寂的女子正独坐花下。
她晃了下神,随即快步跑上前,坐在李青玉身上,挽着她的手臂,显得十分欢快:“你身子好些了么?”
“已无大碍。”李青玉垂下眼睫,她不喜人碰触,但终究没有拂下成近香的手。
成近香站起来,四处张望:“怎么不见木大哥?”
“教官有事已出门。”
“噢……”成近香失望地叹气,嘟着嘴,“都怪我睡得太沉,起迟了。”
李青玉失笑,忍不住问:“你可知他长你几百岁?”
“那又如何?”成近香吐舌,笑得狡黠,“他看起来就是个年轻的翩翩佳公子,我若喊他爷爷,那才更奇怪吧?”
李青玉竟无法反驳。
“我听军务府的那些大兵说,湘郡山清水秀人俊美,还有各种美味吃食。你是湘郡人,不如带我们去镜城逛一番?”成近香拉着李青玉的手,一边摇一边朝着她挤眼睛。
“这……”李青玉有些犹豫,跟在成近香身后的成大接过话。
“小姐,李将军回湘郡是有要事,并不是来玩的。不如让属下陪你去?”
“你一块大木头,锯嘴葫芦似的,半天不吭一声,和你同游,非把本小姐憋死不可!”成近香毫不客气否决。
“李将军话也不多。”成大有些委屈。
成近香瞪着他,没好气:“李姐姐是女子,你也是女子吗?我能和你说悄悄话吗?”
“李将军伤势未愈,经不住折腾。”成大十分无奈,他昨日已收到成坤的讯息,命他严加看管成近香,不允许她惹麻烦。只是成近香才是主子,他管得住吗?
“不过是在镜城里逛一逛,能折腾出什么来?”小女孩任性起来十头牛也拉不住,成大只好看向李青玉,给她使眼色求助。
“我如今修为尽失,留给我的时间所剩不多,实在有心无力,”李青玉只好开口,满是歉意,“等过些天我再领你去玩如何?”
话已说到这个份上,成近香也不好再死缠烂打,勉强带着成大进城了。
午后,成近香兴致缺缺而回。来找李青玉抱怨。
“你知道吗?那姜家的人好生让人厌烦。我才进城,就有姜家人来巴结,跟个尾巴似的,甩都甩不掉。真没劲!”
李青玉建议:“不如乔装一番再去?”
成近香眼睛一亮,一扫烦恼,高兴起来。
身后一直没吱声的成大忽然道:“听说姜家大夫人瘫痪卧床已有百年,这几日却突然传来病重的消息。”
姜家大夫人是姜茂才的结发妻子,两人育有一儿一女。其子正是李青玉百年前施术误杀的两人之一,骤闻独子惨死,姜大夫人悲痛之下瘫痪在床。
百年来不好不坏吊着命,如今病情恶化也在常理之中。只是成大为何特意给她提醒?
是担心有人旧事重提,对她不利吗?
她与姜家在镜城外时已撕破脸皮,姜家这是要有所动作了吗?
李青玉猜测着,但很快便将它抛开,对她而言,修为恢复,一切自然迎刃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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