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萍受到惊吓,秦羽霓很是过意不去。虽说已经提前和刘员外勾连好,现场反水破坏掉周寿富的弹劾计划,一切进行的很顺利,但最后周寿富的反应还是出乎预料。
难道是赌局的缘故?这个赌局听唐婉纱说了一句便没有过问了,具体细节都是她自己去张罗的,莫非周寿富下的注很大?
几千两银子的事,至于么?等问问婉纱到底怎么回事。
现在还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秦羽霓深深地看了面无表的唐婉纱一眼,吩咐她和芽先带刘通和顾萍到另一间屋子去,云中衣料行会内部的事,不方便有外人在场。
送了几人出去,周寿富还躺在地上没起来,秦羽霓不发话也没有人敢去扶一扶。
秦羽霓回到屋里,大马金刀地坐下,抚平裙裾的皱褶,一手搭着桌沿,神色淡然。
“几位东家咱们虽然见过,但羽霓刚刚走马上任,衣料行会的人都还认不全——不过今几位着实令人印象深刻,想忘了都难啊。”
六个人一听差点给跪了,原本他们趟这浑水便是看在周寿富的面子上,加上事办成确实有些利益。
眼下带头的让秦羽霓一招料理了,这才想起游鸿业让他们放出去的那些传言,眼前这位可是高手。
有些人就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等人家一掌拍在脑门上就是不信人如花似玉的小姑娘会武功。
不过,会武功又能怎样?又不是土匪抢山头,谁拳头硬听谁的,这不是还有行规么?
可是人家照样把局面化解了,若是还看不出刘通和秦衣楼之间早就串通好挖坑等着周寿富跳,这么多年商场就白混了,一手釜底抽薪玩的真是漂亮!
这位,有胆识,有武艺,有手腕,周寿富如何能斗得过?难怪游鸿业都拿她没有办法。
六个人年纪至少都大秦羽霓一轮,此刻在她面前却低着头,乖得鹌鹑也似。
有人硬着头皮道:“秦会长,是我们做差了,我可以让出两成市场份额,希望您大人不计小人过。”
有人开了头,其他人争先恐后地表态。
“我也让两成。”
“可以三成!”
“我、我就一成吧,但是往后我们铺子为秦会长马首是瞻。”
秦羽霓抬手制止。
“几位,我无意于抢占你们的市场份额,做生意有竞争无可厚非,可是你们看看衣料行会这些年做了些什么?仗着地利一面压洛川郡产地丝织户的价格,一面哄抬云上京等最终消费地的售价,甚至不惜囤积居奇!
你们有看到城外流民的惨状吗?”
六人面露愧色,不知道说什么好。
“郡主让我做这会长,原本我是想拒绝的,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与你们大可以井水不犯河水,秦衣楼即便不用与你们同流合污也能开得下去。”
秦羽霓顿了顿,双手握拳放在膝盖上,低下头轻轻吐出一口气。
“可是城外的流民啊,谁来管他们?之前你们趁着衙门和郡主正在对付金、贾两家为首的粮商,竟然也学着那帮唯利是图的小人,妄想讹诈朝廷一笔,呵呵......
你们可知道游鸿业为何现在如此低调吗?他与我之间的恩怨是化解不开了,但也只能用点损人名声的手段——那是怕朝廷清算的缘故。”
六人俱是悚然一惊,原来是郡主府要对付游家,难怪他不敢出头。这个周寿富,真的是不知死!
“秦会长我们明白了,即起我们便会配合你制作流民的冬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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