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按捺住心中的惊诧,指尖再次触上“济溶”二字。
“真是先生立的。”
离魄看她一眼,又看看那墓地前的空白木牌,想了想,将石头翻了个面,再次将莫问的手拉了过去。
这一次苍白纤细的手在上面停留了很久很久,一笔一划,反反复复,仔仔细细地摩挲着,一遍又一遍。
“不老,情难绝。不老,情难绝……他他为什么要刻这个?”
莫问有些不安地往后退了一步,“他不是他们不相识吗?他怎么会在她的墓碑上刻这些?”
夕阳西下,她的侧脸蒙上了层淡淡的金色光泽。离魄这才注意到她耳根垂直到脖颈中心处有一颗红色的朱砂痣。
“阿问。”离魄轻唤一声。
莫问没有抬头,指腹轻轻划过上面刻着的日期。
“现今是何年?”
收回视线,离魄顺着她的手指看去,盯着上面辛未九月初五几个字,缓缓道:“戊子年。”
“辛未、戊子,十七年了……九月初五,墨哥哥过,我是辛未年九月中旬被带上山的……先生我是她在西郊捡到送上山的……”
九月初五,九月初五。
自己又怎么可能是她送上山的!
她闭着眼睛反复思忖,难道她不是九月中旬上山的?不对,因不知她到底是哪出生,苏墨特意定了她第一次上云雾山的那,九月十五为她的生辰。
墨哥哥肯定不会骗自己,那就只迎…
可先生为什么要撒谎自己是被她在西郊捡到送上山的?
他为什么要骗自己?
寒风吹进竹林,竹子被吹得东倒西歪,竹叶随风飘荡,发出哭泣般的呜呜声响。
听着这声音,莫问无端记起,过去十多年里,风雨兼程赶来祭拜的场景。
两岁以前的场景她不记得了,那时她太。但三岁那年她却记忆犹新,因为眼疾,她很少出门,可到底是孩子,尽管看不见,她还是特别想出去。
后来得知可以下山祭拜恩人,她兴奋了好几个晚上。所以没有人知道当她在临出门的头晚上听见雨声时有多伤心失望,更没人知道亮后先生那句“走了”,让她多雀跃,以至于不敢出大气怕被当做累赘不被允许下山。
那雨很大,先生没有扶她一下,她不知道自己摔了多少个跟头,也不知脸上那湿漉漉的冰冰凉凉的东西,到底是淋的雨,还是流不干的眼泪。她只知道起先有多兴奋多期待,后面就有多伤心失望。
后来她再不愿来了,他就恶语相向,骂她不忠不孝不义……
想到那些过往,莫问睫毛微掩。
明明不是恩人,他为什么每年都要自己前来祭拜?她和他到底什么关系?她和自己又是什么关系?
“除了有恩,还有什么关系会让人每年祭拜?”
离魄盯着石碑上情难绝三个大字,缓缓开口道:“至爱、亲人、挚友。”
至爱、亲人、挚友?
一丝怅然浮出眉间。
“离魄,你我和她、他和她,是哪一种呢?”
不老,情难绝。是爱情,还是亲情?
“你他们是不是恋人……我会不会是他们的孩子?”
孩子……
闻言离魄浑身一震,他忽然想起那夜里忠伯和李惊凤在唐门的对话。
你是想问若依那个贱人吧。
若依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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