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一愣,忠伯竟认识她?
李惊凤身子微微一僵,多少年不曾有人这般叫过她了
十五年十六年还是十七年
英雄迟暮,美人白头。
当年蜀都城下,年轻好斗,如今…
不知想到什么,李惊凤突然勾唇,笑了,眸里水雾盈盈,但她的语气听起来很不友善。
“哟,我当是谁这么大胆?原来是阿忠啊。”
阿忠?
眸光轮转,苏木若有所思地盯着前面犹自“寒暄”的二人。
忠伯皱眉,李姐年轻时虽然任性刁蛮,但并不是没有分寸之人。
曾几何时,那个明媚少女每每见到自己,就“阿忠阿忠”的喋喋不休地喊个不停。
忆起往昔,再对比如今,忠伯不免一声叹息。
这声叹息似乎也唤起了李惊凤多年前的记忆,她望着忠伯的眼神有些飘忽,脸色不易察觉地顿了顿,但很快又恢复之前的态度。
“不知阿忠驾临寒舍,有何指教”
忠伯抬眸,与苏木对视一眼。
“我女儿中了唐门的毒。”
李惊凤好似没瞧见两饶眼神一般,淡淡道:“哦,你女儿?”
“是啊,我女儿。”
“不知中了我唐门的什么毒?”
“什……么?”忠伯胸腔一震,“你唐门?”
李惊凤嗤笑一声,“阿忠来之前,难道没查过唐门?不知道唐门如今是我当家吗?”
“……你当家,你当家?”忠伯瞪大眼睛,满脸都是不可置信,“你……你什么时候加入的唐门?”
“什么时候?加入?”不知想到了什么,李惊凤接连冷哼了好几声,眼底尽是阴狠,“我嫁进唐门已快二十年了!”
二十年!二十年!
眼前忽然浮现出莫问毒发时的各种模样:三岁躺在地上嗷嗷直叫的莫问五岁翻滚撞墙的莫问十岁摔东西自残的莫问、十五岁奄奄一息的莫问……
忠伯心头一震,刚要开口突地被唾液呛住,一时咳嗽不止,指节蜷成一团,连着整个身体一起颤动,似是要将肺都咳出来。
苏木见他难受得紧,上前拍了拍他的背。
李惊凤看了眼面前弯曲的老人,缓缓垂下眼眸,淡声道:“阿忠,你老了。”
好半晌,忠伯才渐渐止住了咳嗽。
闭眼,捏着鞭子的手重重地握了握。
“你可知绝世尘烟?”
“绝世尘烟?绝世尘烟。哈哈哈哈哈哈哈……”李惊凤被点笑穴一般笑得几乎要疯了。
“你是想问若依那个贱人吧。”她的语气仿佛听到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一样,每一个字都笑个不停,到最后笑得眼泪直流。
若依?
“若依姐?”
李惊凤勾唇,笑意稍纵即逝,眼中恨意迸发,只听她咬牙切齿的道:“她不就是死于绝世尘烟吗!”
忠伯惊呆了,张着嘴,半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吸了一口冷气。
“你刚什么?!”
那边李惊凤好似没听见一般,蓦地一顿,“不对,你不知道。你不是想问那贱人……那个贱种还活着!不可能!不可能!一个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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