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哥哥也才只有十九岁而已!
虽然他并没多言,只短短几行字就将哪些令人心惊的场景带了过去……胸口好像有一块重石,沉甸甸的,压得莫问踹不过气来。
你刚跟墨哥哥了什么?
我我不学医,我要习武。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不学医,要学武?
我看书就眼花头疼打瞌睡。
……
学武很好玩的,并且很厉害。
怎么个厉害法?
……上山下山都不用走路,脚下一踏,嗖的一声,转眼就到了。
哇,这么厉害!
那当然。
木哥哥,我也想学。
想学就学呗。等忠伯回来了我就和他学,你想学,到时一起就好了。
可先生我身上有毒,必须学医。
……没关系,那你先学医。等我会了,我教你!
……
头微微抬起,莫问双手轻轻捂上眼眶,泪水无声流下。
他向来喜武厌文,尤其厌恶那些繁复无趣的医理,可就是这样一个人,竟为了她,生生放弃了习武,日日夜夜苦心专研毒术,甚至不惜以身试毒……
日上三竿,阳光透过雕花窗户照进屋里,莫问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忠伯扣了几次门,里面都没有动静。
“姐,姐?”
“……忠伯?”
“起了吗?”
“……稍等。”没过一会儿,里面的声音再次传来,“进来吧。”
忠伯端着水,一进来就瞧见莫问脸色苍白如纸,眼底一片青黑之色。
忠伯吓了一跳,顾不得手里的水,两步跨到到莫问面前,瞪大双眼紧盯着她的脸。
“姐,你,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可,可是哪儿不舒服?”
莫问神色疲惫地摇了摇头,双手支撑着脑袋,食指缓缓按着眉心,没有话。
忠伯见她起身摸索着走向桌边,忙放下水盆,拉出座椅,指引着她坐下。
“喝点水。”忠伯倒了杯温水给她,“可是受了凉?”
莫问抿了口,“应该是没睡好。”
苏沐昨夜失眠,听见这边的动静才起床,眼见莫问脸色确实不好,三步并作两步,一把拉过她的手就号起脉来。
“哪里不舒服?”
“没有不舒服,就是昨夜没睡好。”
“这脉象……你,没休息好?”到这里,苏沐似想到了什么,他的声音顿了顿,“昨晚你不是很早就歇……下了吗?怎么会没休息好?”
“……”
“嗯?”见她无恙,苏沐提起的心放下大半。
莫问忽然一头扎进苏沐怀里,两手紧紧拽着他的腰身,也不话。
“这是怎么了?做噩梦了?”
莫问摇头,瓮声瓮气地唤了声:“沐哥哥。”
低而细的声音里带着些许鼻音,苏沐一震,低头就要去看她的脸。奈何此刻莫问如八爪鱼一般,禁扒在他身上。
“阿问。”
温柔好听的声音没有让那禁锢在腰间的手有半分松动,反而更紧了。
“阿问?”
苏沐双手握住她单薄的双肩正要往外掰时,莫问忽然开口道:“沐哥哥,对不起。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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