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安堂学徒冬青见她过来,忙飞奔着迎了过来。
“姑娘,这边请。”
医仙微颔首,静默地跟在他身后。
冬青带着她穿过一个拱门,道:“目前有三个重患,一个伤者需要您亲自救治。您看是……”
不等他说完,她已抢先道:“先带我去看那伤者。”
冬青咽下未说完的话,忙将她往另一边领。
床上躺着的男人是一个匠人,因为土地界限的问题和邻居起了争执,此刻他胸口处正插着一把镰刀,不知是失血过多,还是太过疼痛,那人已陷入深度昏迷中。
冬青喋喋不休地说着匠人的伤情,直到那魁梧侍卫碰了碰才听了口,茫然问:“怎么了?”
“你先出去。”
冬青脸一红,立刻跑了出去。
“姑娘。”
“嗯。”医仙一边把脉,一边吩咐,“看看他的伤口。”
侍卫上前,那匠人胸前的衣衫早被割破,他狰狞的伤口裸露在外,只一眼便可看清伤在何处。侍卫凑近看了看,没敢动他。
“冬青说的没错,伤了心脉,那镰刀怕是再朝右偏离一毫,只怕就没命了。”
医仙没说话,那侍卫偏头看了看那镰刀,继续道:“是普通镰刀,无毒无倒欠。”
他说完,医仙已收回手,“准备热水、纱布、绷带……”
侍卫回来时,她从药箱里拿出一瓶药,正往那人伤口倒,手指飞快的在那人身上点了几下,随即又以更快的速度拔出镰刀。
将准备好的药粉均匀地洒在伤口上,白皙的手指又扣上那匠人的脉。
“告诉他家人,今夜仔细他会发烧,待过今晚,便无事了。”
“是。”
侍卫出去没多久,冬青又过来带她去看下一个病人。
忙碌的时候,时间似乎过得特别的快,转眼夜色渐渐来临,刘掌柜吩咐人送来几次晚饭,医仙半分没动。直到华灯初上,才终于看完今日的十来个重症患者。
时已入夜,银钩斜挂。
泰安镇的街道甚是冷清,六和客栈过道两旁鼾声此起彼伏。
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潜进二楼走廊最边上的那间客房。
隔绝了清辉的黑屋里忽的传出一个女声。
“谁?”
女子话音刚落,一把长剑突地横在她脖颈前。
“别动。”低沉沙哑的声音里隐隐透出威胁。
“中毒了。”她却恍若不觉,淡淡一笑,慢声道,“你就是这样来求医的?”
离魄敛眉怔愣片刻,凑近她耳畔,语气认真而坦然。
“我待会就走。只要你不出声,它便不会伤到你。”
女子头也不抬,她的手里似乎拿着什么,漫不经心地翻动着。
“那你的剑可要拿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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