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叫你几声都没听见,人走了你都没注意到。”穆氏见张弗瑜神色有些不对,出言关心道。
“这孩子定是乍一听有孕,太过高兴了!”刘氏笑着打趣。
“舅母,您就莫要打趣我了!”张弗瑜注意到自己的失态,忙敛了心神略显羞涩的回话。
中午,刘氏留了穆氏与张弗瑜二人一起用膳,待到下午,穆氏与张弗瑜才离开穆府。
“盼了多年的身孕,如今一朝有喜,怎的倒不见你十分欢喜?”马车上,没了外人,穆氏这才问侄女。
“伯娘怎会这般想?我只是太过意外,这才有些失态了。”张弗瑜不大自在的低下头抚平袖口的褶皱。
“你久未有孕,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身子,就好好养着,孕中一定切忌多思多虑!”穆氏一个过来人,哪里看不出侄女的心思。见她这般,便出言开解到。
“伯娘,我······”张弗瑜怕穆氏觉得她善妒,就要开口解释。
“你是我一手养大的孩子,你的性子我最是了解。那柳姨娘虽说眼下得姑爷欢心,也有了身孕,可无论怎么说,你肚子里的才是贺家正经嫡出子,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你可莫要钻了牛角尖,自己跟自己过不去!”穆氏看着侄女,真心实意道。
“伯娘说的是,侄女省得了。”张弗瑜点点头,敛起眼中神色。
是啊,如伯娘所说一般,自己生的才是夫君的嫡子,眼下又何必与柳姨娘计较?都说孕中女子易多思,怎的自己才刚刚有孕,就这般了?如今只盼望,自己这一胎是个男孩,夫君有了嫡子一定会很高兴的!
回到太傅府,穆氏忙吩咐厨房,这几日的膳食要多做些适合孕妇的吃食。
“伯娘,现下时日尚短,我也没有害口,无需这般麻烦的。”张弗瑜不想因为自己怀孕麻烦穆氏,心中很是难为情。
“不麻烦,回了你婆家也要留心,这许多食材平日里吃着没什么,可怀有身孕的人却是万万不能碰的!”穆氏细心嘱咐着侄女,道:
“像是螃蟹,甲鱼,这些都是万万不可食用的。别的,这立时三刻的我还真想不起来······”穆氏想了想,干脆派人去把厨房掌管药膳的厨娘叫了过来。
“奴婢秋娘,给夫人,大小姐请安。”厨房里掌管药膳的是一位颇通医理的中年妇人,厨房里的人都唤她秋娘。
“起来吧。秋娘,你跟大小姐讲讲,这女子怀胎以后,吃食方面都要注意什么。”穆氏心情好,语气也比往日里说话柔和许多。
“是。”
秋娘长相木讷,但是说起她自己擅长的事情,却头头是道,这一讲便讲了小半个时辰。
“不行了,不行了,秋娘,你一下讲这么多,我是怎样也记不住的!”张弗瑜听得头晕脑胀,连连摆手。
“这下知道了?你怀浅儿时就什么都不在意,如今年岁渐长,这一胎可一定仔细着!”穆氏也听得晕晕乎乎,不过还是仔细嘱咐侄女,就怕她自己不在意自己的身子,若真出了什么意外,到时候后悔都没地儿哭去!
“伯娘放心,府中厨房也有负责药膳的婆子,这些事情上,也不需侄女多操心。”张弗瑜点头应道。
“那就好,若是人不得用,记得跟我说。”穆氏点点头,但想起贺家那一大家子,还是不大放心。
“嗯,侄女省得。”张弗瑜自然理解穆氏的意思。不过自己在夫家没得罪过什么人,且贺府中馈又一直掌握在婆婆手里,想来也无人敢对自己的孩儿做什么手脚。
到了第三日,凌氏用过早膳,带着礼物早早便到了太傅府。
“得知亲家母身子不适,我便着急想过来看看你,如今身子可好些了?”凌氏一见着穆氏,急忙快走几步过来,拉过穆氏的手,上下打量一番。
“让亲家劳心了!我这身子已然好了,若是不好,又怎能在大门口等你?”穆氏笑的一脸和煦,如今侄女有了身孕,也算是放下了她心里的一块石头,心情自然很是愉快,连带着对贺家的那点子不满都不见了。
“那就好,那就好!”凌氏也陪笑着说道。
“怎的没见着弗瑜?”
“这事咱们进去再说。”穆氏笑的有些神秘,亲亲热热拉着凌氏一起进了大门。
等进了屋子,两人分了主客落座,待下人端了香茶点心上来,穆氏这才开口。
“前几日我身子不大爽利,刚好我娘家嫂子的父亲在京城,老人家是前太医院院使刘老太医,这不就劳烦他老人家给开了几副药。”
“可是那位最擅疑难杂症的刘太医?”凌氏吃了一惊,问道。
“正是。”
“刘太医自辞去太医院院使一职,便离开了京城,这一走,怕有小十年了吧?”凌氏心中大概想到了穆氏的意思。
“是啊,我想着机会难得,那天便自作主张,将弗瑜留下了,你可怪我?”穆氏笑睨了凌氏一眼,问道。
“既是为了孩子们,我怎会怪你?倒是我家那混小子,他那日回到家,我便狠狠将他骂了一顿,还有那个不知礼数的妾室,也被我罚了禁足。这次来,我一是来看望你,二来啊,是来向你和太傅大人赔礼道歉的!”凌氏见穆氏给自己台阶下,心中不禁有些感激穆氏的善解人意。
“咱们都是为了两个孩子,只要他们小夫妻和和美美的,咱们便是最高兴的!”见话都说开了,穆氏也很高兴。
“还没说完呢,刘老太医可给弗瑜看诊了?”凌氏连忙问道。
“你猜!”穆氏见凌氏着急,不禁童心大发,卖起了关子。
“你这人,快别逗我了!我这心里猫抓似的急呢!”凌氏嗔她一眼,催促道。
“我既然将弗瑜留下,自然是要请刘老太医给她看诊的。”穆氏不紧不慢说完,再看一眼凌氏,果然见凌氏一脸焦急地看着她,等她说看诊的结果,穆氏也不好再卖关子,直接将那日的看诊结果告知了凌氏。
“刘老太医说,弗瑜的脉象像是喜脉,只是眼下时日尚浅,脉象还不大明显,等过上七八日再把脉,便能确诊了。”
“喜脉?”凌氏愣了愣神,这才满脸喜色的问道:
“弗瑜有喜了?”
“亲家母,你先别急着高兴!老太医说了,现在还不能确诊。”穆氏连忙开口道。
“刘老太医医术精湛,他说是,那就准不会错!”刘老太医的医术,凌氏自然是毫不怀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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