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青蘅轻轻将她拥入怀中说:“别多想了。战场本来就是这么残忍,适应了就好。”
沉浸在忧伤中的孟云衣被齐青蘅的举动蓦然惊醒,轻轻推开齐青蘅说:“君臣有别,陛下和臣太过亲密只怕不妥。”
齐青蘅僵了僵,涩然说:“你要跟我那么生分么?”
孟云衣勉强笑了笑,说:“您现在已经是一国之君,自然得有一国之君的威严。臣子得有臣子的样子。臣不愿因为自己给您惹来非议,因此不敢逾矩。”
齐青蘅追问道:“那私下呢?没人的时候总不用跟我那么生分了吧?”
“臣怕私下里放肆惯了,到了外头改不过来。亲不亲近放在心里就好,何必介意形式。”孟云衣吐吐舌头故作俏皮地说。
齐青蘅默然。
“谢谢陛下的开导,臣好多了。如今不是伤感的时候。您说得对,我们打了胜仗呢!得高兴一点!永宁刚下,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臣先忙去了。臣告退。”
孟云衣振作起精神,给了齐青蘅一个大大的笑脸,行过军礼后,便转身走了。留下齐青蘅孤单的身影站在原地。
永宁是重要的战略城市,卡在青州要道上,为了保证大军后路通畅,永宁不得有失。因此,攻克永宁后,刘秀遣陈平率军先行,中军在永宁驻扎几日进行清理整顿、巩固防卫,待永宁稳定下来后再出发。
齐孟两人自然跟着中军一起留在了永宁。孟云衣是攻克永宁首要功臣,且有救驾之功,因此被拔为从四品宣威将军。
第二日孟云衣为了战俘营的事去见齐青蘅。由于齐青蘅早就吩咐过侍卫,孟将军可直接见驾,不必通报。孟云衣便通行无阻一路走到了齐青蘅暂住地的书房外。
孟云衣正待推门进去,正好听到里面有人说起楚琮,便猛然停了下来,屏住呼吸侧耳倾听。
“睿王在谷梁吐血晕倒,被送回寿春后,就大病不起。据说是急怒攻心,血气逆流,兼疲劳过度,在此情况下又感染了风寒,是以病情格外严重。虽然睿王府尽力想将孟姑娘出走一事压下,但睿王此次追捕孟姑娘的动静有点大,荣王貌似已经知情,并向嘉庆帝弹劾了睿王。大概因为这是皇族丑闻,嘉庆帝将此事压了下来。但外面还是流言纷纷,猜测不断。”
里面传来齐青蘅走来走去的声音,过了一会儿,齐青蘅说:“继续盯紧南楚那边的动静!另外要记住了,南楚睿王府逃婚的女人叫李思,与孟姑娘无关!严禁南楚那边的流言在我昊国传播,以免影响孟姑娘的清誉。此事不可让孟将军知道。如今战事吃紧,不能让孟将军分心!”
那人领命。
孟云衣听到楚琮病重的消息就已经乱了方寸,是以没注意到里面的动静。等那人打开书房的门,孟云衣才惊醒过来。
齐青蘅看到孟云衣站在门口,吃了一惊。
孟云衣迅速调整好自己的表情,假装刚刚走到门口的样子,若无其事地走了进来,跟齐青蘅说起战俘营的事。
齐青蘅看着孟云衣发白的唇色,就知道她定是已经听到了什么。只是孟云衣不提此事,他便也不提,两人谈起正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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