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蘅平静地转头看楚琮:“睿王此话何意?云衣是我东昊臣民,且蒙冤未雪,自然是要随我回东昊,与我并肩作战,为东昊的将来,也为赢回孟家的荣耀尽一份力的!”
“孟家对贵国忠心一片,贵国对孟家可不怎么公平啊!孟家可并不欠东昊的。贵国如此待功勋之家,寒尽天下英雄之心,孟家早已无须再为东昊效力。何况云衣乃是女子,为国效命并非女子之责,怎能让一个弱女子去做刀口舔血的危险之事。听闻殿下与云衣乃总角之交,青梅竹马,殿下倒也舍得?”
青蘅微微一笑:“睿王错了!”
“哦?愿闻其详。”
“孟侯爷遭陷害,乃是朝中奸佞趁我朝陛下身体不适难以临政之机所为。哪朝哪代没有奸佞,奸佞所为又怎能代表一国之意。圣听遭蔽,忠良蒙冤,我辈臣子更应拨乱反正,重振朝纲!此其一也。”
青蘅不慌不忙地说:“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即便是女子,也有爱国之心。何况云衣乃堂堂定远侯之子,一国栋梁之后,尽得侯爷真传,巾帼不让须眉,又怎能贪生怕死堕了定远侯府的赫赫威名!睿王以普通女子待之,未免也太轻视云衣了!此其二也。”
楚琮一滞,锐气顿挫。
青蘅扫了楚琮一眼,继续说:“我与云衣自小相识,知交莫逆。我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我会尽力帮她去实现她的愿望,我们有共同的目标。她跟着我,不光是为了我,更是为了自己的目标而努力!”
“何况,世道艰难,人心难测。跟着我,是有危险,但我会用性命去守护她。我这里永远是她可以完全信任,完全依赖的港湾,绝不会让她腹背受敌!若是跟人去了其他地方,明枪暗箭的,未必比在我身边安全。”青蘅意有所指地看向楚琮。
这齐青蘅不容易对付。一击不中,楚琮很快掉转枪头:“殿下看的是大局,却不知有没有为云衣的将来考虑过。虽然云衣巾帼不让须眉,到底是位女子。她的终身幸福,殿下不关心么?抛去国恨家仇,她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想去的到底是哪里,殿下知道么?殿下用责任约束着云衣,迫使她放弃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她真的会幸福么?”
青蘅笑笑:“云衣的幸福对我来说,自然很重要。我从来没强求过她什么,也没有将她拘在身边。她若是有什么打算,自然会跟我说。我不会不让的。何况……”
青蘅的眼神忽然锐利起来,盯着楚琮说:“睿王殿下又怎知云衣真正重视、真正想要的到底是什么?若是睿王殿下有把握,也不会今日特意来找我商议吧!”
青蘅一下子切中了问题的关键,楚琮暗自恼恨。他要是有说服云衣跟他走的把握,他才不会来找齐青蘅当突破口。虽然不想承认,楚琮还是知道,齐青蘅的意见才是影响孟云衣决定的最重要的因素。
楚琮没想到齐青蘅这么难对付。硬的不行,只好来软的。
楚琮温柔地说:“不瞒殿下,我与云衣一见钟情,两情相悦,已私定终身。云衣答应我等东昊事了之后跟我回楚国,与我长相厮守。”
听到楚琮这么说,青蘅表情未变,身子却微微一抖。
楚琮柔情似水地说:“自与云衣相识以来,我对她朝思暮想,痴心一片。听闻云衣遭难,我不顾国内的局势不远万里赶赴北武。不惜冒各种险,只为守在她身边,保护她,替她实现愿望。琮待云衣之心,天日可鉴!”
青蘅不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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