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岳峙恨恨道:“娄氏贱人怎敢如此!齐弘煊怎能如此大逆不道谋害君父!如今看来,陛下危矣!二殿下危矣!易储和接回二殿下之事都尚未落实,陛下却病重,此事便再也推进不下去。为今之计,需得尽快混入陛下寝殿,查清陛下的真实情况。二殿下那边,也得尽快想办法接回东昊。若是动作慢了,一旦陛下宾天,事情可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而你我……”
孟岳峙没有说下去,姜朝阳也不需要他说那么明白。
姜朝阳沉声说:“如此,你我二人分头行动。我去想办法接近陛下,并继续寻找高公公。你去想办法私下将二殿下接回东都。左相那边我也会去商量一下,让左相在朝堂上拖住右相,万不可让娄后垂帘听政,也不可让废太子的事冷了下去。荣肃长公主那边,我也得去拜会一下,争取宗室的支持。虽然易储的事未下明诏,但毕竟朝堂上陛下是表过态的,此事也并非毫无转圜余地。实在不行……只能是硬拼了。关键是要尽快把二殿下接回东都!”
“左相向来明哲保身,他会愿意担这个干系么?”孟岳峙有些疑虑。
姜朝阳冷哼道:“他是想明哲保身,以前也一直不表态。但是年前陛下已下了决定要废储,逼着他表态时,他还是站到了陛下这边。如今,他想脱,都脱不了身了。即便他立时转投太子表忠心,作为一个贰臣,保得住性命,也保不住他的荣华富贵。而支持二殿下,成功的话他就是从龙之功。他会知道该怎么做的!”
孟岳峙叮嘱道:“你还得想办法将兰妃娘娘保护起来。二殿下事母至孝,若娘娘落入那贱人手中,怕是事情更难办了。”
姜朝阳点头:“我即刻叫人去办。不过,这么说来,兰妃娘娘也离宫有段时间了。二殿下走后,兰妃娘娘便以为国祈福为名,常年在昊山后山的皇族家庙清修,很少回宫。年前更是去了东海蓬莱山上的法华寺,说是为了陛下的千秋寿诞祈福,连陛下的千秋节都没有回来过。”
孟岳峙道:“兰妃娘娘外柔内刚,颇有决断。也亏得她远远避开后宫,不然指不定也早就遭了那贱人的毒手!”
而此时,皇宫中的娄后正派人赴东海处理兰妃。
待手下领命离开后,娄后心烦意乱地说:“高更这个下贱胚子,就是死活撬不开口!虽然陛下现在在我们的掌握中,我始终觉得,哪里有点不安心。”
娄后身边的大宫女鸢尾说:“娘娘不必担忧,只要陛下还在我们手中,太子就仍是太子,二殿下也永远不会有回来的那天。”
娄后想了想,吩咐鸢尾说:“你派人去知会相爷一声,盯紧姜朝阳和孟岳峙两人!”
东昊朝廷暗流涌动,孟云衣很快也知道了这件事。原本她满心思念着楚琮,并为着与楚琮的离别忧伤。从父亲那听闻这件事后,云衣立即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顿时忧心起远在北武的齐青蘅,也忧心起自己家的命运来。
第二日云衣没有等到楚琮,担忧被人暗中追杀的楚琮的安危,使人去四方馆打探消息。却听说楚琮病重,不能见客,顿时忧心如焚。孟云衣既忧心齐青蘅,又忧心楚琮,一颗心分成了两半,把她折磨得食不知味,寝不安枕,不多久就瘦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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