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又痛了起來,他盯著照片裡的苏萌想起了一些零零碎碎的片段。苏萌擁抱他卻又把他推開。苏萌的身後是一片紅亮亮的火海,臉上也蹭滿了黑灰,身上還有血跡。他溫柔地吻自己的眼睛,鼻樑和嘴唇,又貼著他的額頭輕聲說,
“……回國換個身份活下去,忘了這裡的所有。求你了,就當做是為了我……”
明明是最想走的人,卻把他推了出來,將自己留在了那片地獄一樣的火裏。
宋清持忽然感覺臉上有些濕潤,伸手一抹,不知何時,眼中竟然流下了淚水。身後傳出了踏踏聲,他慌忙擦去臉上的痕跡,合上了筆電。惠子先道了歉,宋清持長呼了一口氣,輕聲說道,
“昨天是我不對,對不起。嚇到你了么?”
惠子聽到宋清持這樣問她,終於沒忍住哭了起來,宋清持伸手拍著惠子的肩低聲勸慰。惠子捂著臉,嗚嗚噎噎的哭著。
昭夫靠在門邊默默看著,心裡也不太暢快。沙羅的去向仍舊一無所知,會不會也曾無助的嚎啕大哭?會不會……昭夫努力的回想,才發現自己對女兒的生活軌跡真的不瞭解,想都不知道該怎麼想。他印象裡的沙羅性格早熟,性格古怪,毫無任何少女的天真爛漫,看他的眼神也像是看待垃圾一樣的不屑,兩人也並不怎麼交流,見了面也只是默默擦肩而過,仿佛陌生人一般。臭丫頭……
店裡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昭夫走過去,發現是从京都的來電,接起來竟然是木香的聲音。衹是,木香的聲音聽起來十分嘶啞,像是哭過一樣,
“我在警署,警察……通知我們……去認屍,懷疑可能……可能…”
尖銳的耳鳴驟然響起,視野開始動盪扭曲。昭夫攥著電筒的手開始顫抖,額頭也蒙上了一層細汗。
“可能是誰啊!!!臭婆娘說啊!!別哭了!”
他沖著聽筒暴躁的咆哮道,對面的情緒也失控了,不停地哭喊。惠子和宋清持同時看向了昭夫。卻見昭夫顫抖著丟掉了聽筒,哀嚎著跪坐了下去。
“他們,找到了沙羅的制服……和一具女屍……大約十七歲……”
昭夫斷斷續續的說著,惠子愣在了原地,兩眼發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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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我做了一件錯事,可又覺得是對的,我是個怪人吧?”沙羅笑著說道。
“惠子,這個我交給妳保管了哦,賭上性命的約定!”
那是惠子的父親被通知調職到東京的當天,距離開學還有兩個月的時間,沙羅將一枚鑰匙作為恭賀禮物塞到了她的手裡,惠子撇了撇嘴,
“什麼啊,這就是禮物嗎?”
“很貴重哦。”沙羅笑著說到。
“什麼意思?”
“這是我的生命,交給你了。”沙羅用力的擁抱了她。惠子將信將疑,卻也認真的擁抱了她。
京都伏見西一警署的高崎警官接過宋清持遞上去的證件時,又抬眼將他打量了一番才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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