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不这样说服自己,都不知应该如何解释这一天之内发生的一切。
陆淇走后,小梅进来照顾疏影。疏影略微擦洗过,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坐在妆台前,从铜镜里看着小梅轻巧熟稔地为她重新梳头,便想起了对此还懵然无知的安月和梨落。
“今日之事可还有其他人知晓?”
“回姑娘的话,除了主子、姑娘和奴婢,再无旁人知晓了。”
“那我什么时候能出去?”
“这个……奴婢不知,还需问主子的意思。”小梅把头埋得很低,谦卑恭顺至极。
疏影深信陆淇是为了达到目的什么都能做得出来的人,自己今天应该出不去这个院子了,“旁人若要寻我,又该如何交代?”
“姑娘放心,奴婢一定尽心照料姑娘的饮食起居,外边的事情主子都会安排好,让姑娘满意。”
“放心?满意?呵,他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我都在这儿了,还用得着找这样的借口么!”
疏影把手中的巾子扔进旁边的脸盆,还冒着热气的水飞溅出来,撒了一地。
小梅见疏影盛怒,忙跪下请罪:“奴婢知错了,是奴婢服侍不周,只求姑娘处罚奴婢,万勿责怪主子!”
“好个护主的忠仆,他叫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叫你说什么你便说什么!我心里自有分寸,你服侍得好,倒也不必为他开脱。”疏影伸手掩住了颈窝处泛红的牙印。
“奴婢与姑娘亦是一体,若姑娘有半点差池,奴婢也无力承担。若姑娘肯信我,那奴婢便冒死也要说句实话:我家主子的心里从来只有姑娘一个人,平日里事事都是为着姑娘考虑的……”
“够了!你的生死始终不由我来决定,先下去吧。”
小梅退到暖阁外,把门带上了。室内越来越热,可寒气依旧从脚底窜上来,加上心里这些杂乱不堪的事情,让疏影难受得频频蹙眉,怨愤退潮后,就只剩下了恐慌。
没过多久天就擦黑了。随着灯盏一簇簇亮起,这个屋子的内室里映出了白天所看不见的华美灿烂。疏影秉烛观赏,另一只手摩挲着墙壁上泛出柔光的暗金文饰,这触感舒服如人肌肤,浑然天成。
仰头望向重檐屋顶,竟也有一样的暗金装饰,在拱顶上榫卯交错,组成漂亮的图案。这样的结构,和鹿王夫诸一样,疏影觉得从前应该在哪里见过,只是忽然想不起来。
南边暖阁被一座近丈高的大红木橱隔成两半,大橱中间是一扇机关门,里面是拔步床、梳妆台等等,外面置了茶几炉瓶,还有一架扶手梯凳,人坐上去就能够到橱上层放的东西。
疏影提住裙子,小心翼翼缘梯而上,在朦胧的烛光下,她看见高处放的是些木盒子,里头不知装了什么。
再往下一层,便有许多成套的典籍。她朝面上轻轻吹了一口气,却并没有扬起多少灰尘,看来是最近才打扫过的。封上无字,她也不好随便地抽一本来观看,只能又下一阶。
这时眼前便是两排大小间错的格子,里面摆着各式稀罕奇巧的器物,或是瓷器,或是金玉。
“这是个藏宝阁啊……”疏影感叹道。
“说得不错。”
对上女孩惊恐的目光,陆淇微翘嘴角。
她现在无法逃脱,她的世界里只剩了他一个人……
影到南枝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