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车夫的驱赶下,以比平常快一倍的速度赶到了琅环乡。
一下车,颜青就有种回到十万大山里麻风村的即视感。
青天白日的大中午,街上,竟是没有一个行人!
街边商铺统统门窗紧闭,就连路边看到的一家医馆也同样如此!
董知府下车后就遮起了口鼻,看见颜青戴着帷帽,内里并没面罩相遮,便说道:“朱小大夫要不要从车里拿块面罩再遮一下?”
颜青浅浅一笑,看了看和自己一样没带面罩的朱姓族人,说道:“不用。事到如今,我也不瞒知府大人了。”
她指指自己和两朱姓族人,“其实,我们曾经都得过麻风病!但我们痊愈了所以我们不会再怕它!”
董知府和身后的衙役瞪大了眼。
“你你们”董知府忽然恍然大悟,“这么说,难道是你们自己先得了麻风病,所以才竭尽全力研制出治愈药的?”
颜青点头,“是。所以知府大人,你不用怕被传染上,有我们在呢。”
几人来到菜市口,在衙役敲锣打鼓的喊声中,颜青带着两名朱姓族人熬起了药。
被病痛折磨到痛苦不已的琅环乡村民们抱着将信将疑,死马当活马医的心理出门,慢慢聚集在了菜市口。
一下午,颜青都是在熬药煎药的过程中度过的。
期间,得知消息的朱炳文和柳眉两人带着其他族人也来到了这里帮忙。
这下,能喝到药的琅环乡村民便快了起来。
之后几日,颜青一家全部聚在了此处为他们治疗麻风病,从不离开半步。
症状较轻的患者很快便痊愈,他们感恩之下,主动帮助起颜青几人,为仍有的重症患者送药送饭,大大减轻了颜青他们的压力。
又过了几日,当朝廷派遣来的军队和大夫正准备大展拳脚隔离抹杀琅环乡时,却惊讶的发现琅环乡的街头集市行人,摩肩接踵,川流不息,有做生意的商贾,有看街景的士绅,有骑马的官吏,有叫卖的小贩。
男女老幼,士农工商,三教九流,无所不备。所以这哪是闹麻风病的样子?!
他们这支全副武装的部队,简直就像被闹了一场笑话!
“董知府人呢!给我把他叫过来!”为首的军官往地上用力一插刀鞘,吼道。
“大人,董知府在前面的知县府衙里。据说在诊治几名麻风病人。”有小兵报上说道。
“还麻风病?!他乃乃的!本官倒要去看看哪来的麻风病!看看这董知府是不是在耍老子!”军官拔高声音怒道,旋即带着整整齐齐的军队向知县府衙跑去。
军官不顾衙役的通传禀告,大马金刀的就带着人闯进来知县府衙。
“董知府!董卓瑞!你给本官出来!他女马的!琅环乡哪来的麻风病!你在耍老子呐!我告诉你,你这还是欺君!”军官走进县衙,忽然眼前一幕让他顿时停住要迈进门槛的脚。
然后他连忙从小兵手中找回刚才被他扔掉的面罩,捂住口鼻,大退三步,手指着县衙中排排摆放的几张简易木床。
“这这还真有麻风病人啊!你这个董卓瑞,怎么就将他们摆在县衙里?你不要命了啊?居然还带着那么多人在场,连面罩都不戴?”军官吓的声音都哆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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