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太监有磕了三个响头:“奴才凡夏,昨日管事公公说要挑几个身上没有疤痕的提拔到内宫去,我们就都把衣服脱了,谁知道管事公公看见奴才左肩上有抓痕就把奴才抓了起来交给了严侍卫。奴才实在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求王爷饶了奴才吧!”“那你这肩膀上的伤是如何来的?”
“回王爷,奴才是被大牢里的虫子咬了,身上痒得很,才被自己抓破了。”
桌上的烛火将顾鸿渊一半脸照亮,另一半藏在阴影了,他扶着额沉思了片刻便对严景到:“放了吧,不是他。”
肖萌睁大了眼睛:“你如何知道他不是?”
顾鸿渊一五一十的告诉他:“若要是他,管事要他们脱衣服,他怎会脱得那般干脆?”
肖萌低着头喃喃道:“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
顾鸿渊刮了刮他的鼻头,大牢里阴冷,你体质偏寒,我们快些出去吧。谁知肖萌摇头,这下线索又断了,严侍卫说已经把整个皇宫的侍卫太监都查了个遍,再也找不出第二个身上有抓痕的了,难道我们的判断错了?
“没有错”顾鸿渊见肖萌不听话,只好把自己身上的披风也解下来又给他裹了一层“本想先把你送回府我再来一趟的,看来王妃一时半刻是不会走了。我想到了一些被遗漏掉的细节,要不要跟我一起再去死者的那件牢房看看?”
“好”肖萌将自己的左手交到了顾鸿渊手里。
昨天肖萌陪顾鸿渊来大牢时感到身处黑暗中的自家夫君有些不自在,今日特别交代严景多安排了几个侍卫举着火把,将整个牢房的通道照的灯火通明。
来到这间熟悉的牢房,其他陈设都和别的牢房别无二致,也没有多出来任何不该有的东西,即便肖萌观察力极其敏锐,也没有察觉出一丝一毫的不妥来。
“王一……”肖萌正要问顾鸿渊这里到底有什么好看的,却看到自己夫君蹲在地上用手将盖在地上的一层茅草揭开。
“脚印!”看着被茅草覆盖住的脚印肖萌惊叫出声。“鸿渊,你是怎么想到的?”
肖萌看着顾鸿渊的眼神里充满了崇拜,顾鸿渊十分受用的笑了一下:“你还记得我昨天跟你说牢房里十分潮湿吗?”
“嗯,那和脚印有什么关系?”
“就因为牢房太过潮湿阴凉才给犯人铺了一层茅草,但是这样茅草下覆盖的土壤和尘灰也就更加潮湿。当人从茅草上走过时,体重压在湿软的土里就会留下脚印,虽然不甚清晰却也有参考的价值。”
“原来是这样”肖萌一边动手帮着顾鸿渊将茅草都拔开一边半是夸赞半是调侃的道“我家王爷好厉害啊。”
牢房里的空气顿时变得安静起来,随行前来的严景和侍卫们大气都不敢出,努力的缩小着自己的存在感。
“这么多脚印!”肖萌叹了一口气“哪一个才是凶手的呢?”
顾鸿渊接过严景手中的火把照向地面:“你仔细看看,这些脚印有什么区别?”
肖萌皱着眉头对那些脚印看了又看,突然一只手搭上顾鸿渊的胳膊:“我知道了,是……这一处有一个明显偏小的脚印?”
顾鸿渊欣慰的笑了笑,扶着人站起来:“没错,其实我们之前的判断都没问题,只是潜意识里就将谋杀者当成了男人。但是这双脚印比起其他脚印来说太小了些,基本可以判断是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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