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随行而来的刚刚为锦帝诊过脉的太医也附和起来:“刚刚微臣还疑惑过陛下患的只是普通的寒症,为何久治不愈,本想加大药量,不想微臣开的药方中竟被人混入了此物。夏枯草性最寒,与陛下体质相冲,这才久久没有痊愈。若是长期服用此物,后果不堪设想啊。”
“大胆!给朕去查,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子敢谋害天子!”
锦帝的旨意一传下去,整个皇宫变得人人自危起来。
肖萌还不知道自己的话会迁出一个怎样巨大的阴谋,只是乖顺的坐在顾鸿渊身旁。
锦帝看向肖萌的目光变得意味深长,半晌才悠悠叹息道:“鸿渊,娶到肖萌,是你之福啊。”
回王府的路上肖萌有些沉默,顾鸿渊以为刚刚宫中发生的事吓到了她,只是攥紧了她的手,并未出言打扰。
不想回府后肖萌便把他晾在一旁,一个人钻进了书房。
顾鸿渊这才觉得不对劲,一路上肖萌的神色都忧心忡忡的,他竟然没发现。
肖萌一言不发定是在宫中还发现了其他秘辛,甚至是能掀起一场腥风血雨的密谋。顾鸿渊也不傻,略微一想便猜到这个秘密可能涉及到锦帝的性命。
他虽自小未感受过父亲的疼爱,却依然是个至纯至孝之人,眼下怕是有人趁锦帝染疾耐不住性子了。
顾鸿渊让严景带着自己的手令向懿安会的探子传达任务,他想靠着今日被抓的药房小太监挖出背后的主使。
虽然知道敢做出这种事的人怕是慎之又慎,单靠一个低等太监他们能得到的线索十分有限,可是眼下也必须试一试。
这边肖萌依然一直蹙着眉,今日她看锦帝的脸色极差,唇部发紫却并不畏寒,甚至在皇后替他盖好被子后又将其掀掉,种种迹象来看锦帝患的并不是寒症倒更像是中毒的样子。
此事涉及到谋害天子,连太医院的院判都不敢言语。
肖萌想锦帝身体有异,既然能坐在院判的位子上医术一定不会差,略一诊断便知锦帝是中毒而非寒症,只是背后的阴谋太大,太医们明面上并不好言语,只得暗中配了解毒的方子。
肖萌虽涉世不深却十分谨慎,当然不会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贸然提起此事。只是锦帝的身子看起来虽无大碍,实则面色虚浮,眼下乌青,嘴唇绛紫,甚至肖萌几次观察到锦帝有瞬间眩晕的症状,若是奸人继续出手,恐怕锦帝撑不过一月。
虽然顾鸿渊从未主动提起过他的父皇,他耳中也听到许多锦帝厌恶顾鸿渊的传闻,可今日寝殿内锦帝咳嗽的时候顾鸿渊眼底的关切之色肖萌看的真真切切,所以才如此焦急。
她的鼻子从小异于常人的灵敏,今日她在锦帝的汤药里除了闻到夏枯草的味道还有一种十分微小的有些似金属的奇怪味道,但是在后来的药渣中却并没有发现有这种味道的药物。
肖萌推测凶手很可能使用了某种可以消融在水中的粉末状药剂,甚至连夏枯草都有可能只是掩人耳目的手段。
肖萌能想到这一层是因为夏枯草虽与其他药物相克,但若要伤害到身体根本需要长期服用才是,但凶手用的另一种药物药效竟如此猛烈,实在让肖萌不得不这样怀疑。
此外,既然凶手能想出让药物溶于水的法子,再用夏枯草岂不是太蠢了吗?
现在想想今日被埋进土里的药渣,看似是为了销毁证据,实际上既然要谋夺皇位,这样容易留下物证的法子岂非太过容易被人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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