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很好,这个字的发音很到位。
雷兽将喂过来的勺子推开,开始看尧光小口吃喝粥。
“少爷,您看琴儿姑娘也在喝粥呢,很香的,您也尝尝吧。”
李嬷嬷说完,还朝尧光眨了眨眼。
尧光领会到了李嬷嬷的意思,便对雷兽道:“少爷,这粥确实挺好吃。“
雷兽不爱吃无盐无糖的白粥,但尧光既然爱吃,那他便也吃几口吧。
于是,他刚一转头,一勺子白粥就出现在他嘴边儿。
很快,俩人吃完了早饭,贺夫人也带着两位姨娘来到了听松院。
秋月自然前将俩人相处的情况都详详细细的汇报给了主子们。
“果然是姐姐英明啊!”张姨娘和田姨娘听后,无不赞许的点点头。
看到雷兽拉着尧光跑到院子里去撒欢,贺夫人也挺欣慰,“琴儿是个好的,我们定要好好教导,争取以后能成为独当一面,我们也就可以安享晚年了。”
“嗯,姐姐说得对。”田姨娘突然将身后丫鬟端着的漆盘的盒子打开。
“哐啷哐啷”
众人看过去,田姨娘的手居然拿着一把算盘。
“妹妹,琴儿还是先学识文断字吧,这记账算账的本事,等过两年再学不迟。”张姨娘也是有备而来,对身后的丫鬟招了招手,就看几个下人抬着一个樟木大箱子走了进来。
田姨娘不用看就知道那里面装的是笔墨纸砚和各种诗词杂集。
张姨娘曾经是名噪一时的青楼红冠,要相貌有相貌,要才情有才情,原本以为就那么浑浑噩噩的了此余生,不想却在最美好的年华被财大气粗,又风流倜傥的贺老爷给看了,终是逃过了以色事人的劫难。
如今,她没有子嗣,也不愿意楚府另谋生路,和田氏一样,一门心思都在如何为贺家延续香火费尽心思。
贺夫人也是难得的当家主母,对待两位失窃,也是宽容有加,她见两人争论起来,不免打起了圆场:“琴儿才来,这些不急,过些时日再议不迟。”
“姐姐,那可不成。妹妹我昨天回去就拟好了计划,需要学的太多,不能耽搁了。”
说着,张姨娘就从衣袖里掏出一张宣纸来。
田姨娘一看面密密麻麻的一大片,顿时没好气的嚷道:“你怎么把时间都安排得如此之满?
我们贺家主业是玉石生意,打好算盘才是要紧,那些劳什子的东西,简单学点儿就可以了。”田姨娘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可以发挥余热的地方,哪儿肯退让,一手叉腰,一手比划,总之激动得不行。
贺夫人当然巴不得琴儿尽快学到该学的本事,最好能跟着她也开始学管家的那一套。
不过,看着外面一大一小两个身影畅快的围着院子疯跑,她便把要说出的话给咽了下去。
“哎,你们这样将琴儿的时间全部占满了,玉哥儿可不会答应的。”
贺夫人这句话明显将欲争执的两位姨娘弄得哑口无言。
是啊,琴儿之所以到了贺家,正是因为玉哥儿死乞白赖的讨要。
如果她们把人给拐走了,那还得了?
想到玉哥儿鼻涕口水的躺在地打滚,姨娘们突然就觉得头大如牛。
“那……”田姨娘有些不甘心,“要不,让玉哥儿也跟着一起学?”
“一起学?”张姨娘挑眉,以前她们不是没试过,但真的,她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对牛弹琴!
“田姨娘的提议可以考虑。”贺夫人放下茶杯,指了指窗外,道:“你们发现了没有,玉哥儿一直看着琴儿,琴儿走哪儿,他便跟着走哪儿。”
两位姨娘看过去,果然如贺夫人所说,许是刚才跑累了,秋月和嬷嬷们赶紧过去为他们擦汗,然后喝茶。
琴儿当然是自己端着杯子喝,玉哥儿本想自己也接过杯子喝的,琴儿似乎对他说了什么,他便老老实实的让罗嬷嬷给他喂。
“嗯,果然是呢!”张氏和田氏不由点了点头,将头转回来,对着贺夫人建议道:“那我们就把时间重新安排安排。说不定玉哥儿开了窍,也有了长进。”
于是,屋外的雷兽在想办法让自己的筋骨灵活起来而围着院子跑步锻炼的时候,屋内的家长们,便开始针对儿媳妇的培养制定了周密的学习计划。
............
按贺夫人的意思,务必要在品德修养、学识见解、审美情趣、身体素质等各方面,有一个量的积累和质地飞跃,嗯,换个简单点儿的说法,就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
为此,张姨娘还专门为即将付诸实施的计划挥毫泼墨:为琴儿茁壮成长为夫人的接班人,成为贺家下一代继承人的优秀培育者而努力奋斗!
一天后,尧光被带到书房,看到悬挂在书案方的大字时,她是一脸蒙逼的。
当然,跟在她身后的雷兽,也是一脸蒙逼。
“玉哥儿,琴儿,从今天开始,我们就要开始学习了。”张姨娘专门为俩人准备了小桌子和小板凳。
看到俩人一脸好奇的盯着墙那副大字看,张姨娘拿着手中的戒尺,无端端的觉得自己变得不一样了。
她现在不是一无是处的贺府姨娘,而是教书育人,为振兴贺府作出贡献的夫子。
嗯,好神奇!
“下面,我们开始学习《三字经》。”
琴儿看张姨娘翻开了封面,也跟着翻开了小桌子的书皮。
雷兽有样儿学样儿,不过,他翻得不太利索,待张姨娘已经读完第三页的时候,他才以撕破封面为代价,翻到了和尧光看着的同一个位置。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念!”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一级猪,西部杀。膝下鸡,膝下鱼。”
张姨娘听琴儿诵读,觉得女娃聪明,一学就会,本想夸奖两句,不想,玉哥儿的诵读彻底破坏了良好的氛围和美好的心情。
书房很安静,几乎针落可闻。
雷兽不太明白为什么大家都看着自己,他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心想:我已经很努力了好不好!为什么要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他看了看神色复杂的尧光,然后又看了看张姨娘难得一见的眼白。
“哦……一郎撒个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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