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的,她还真不想去。
“师姐,要不你去招呼招呼吧,带他到师傅那儿去也行。我去做饭了。”
说完,尧光也不等妙真反应,转身朝伙房走去。
“哟哟哟……害羞了啦!”妙静一脸坏笑道。
“去去去,没你什么事儿,该干嘛干嘛。”
妙真将皮猴儿赶走了,便往前院走去。
楚柘比上次见面时,看着要憔悴许多,原本俊朗的外表,此刻呈现出病态般的苍白。
妙真有些诧异,又绷着面子不好询问,两人寒暄一番,见他并不是病入膏肓的样子,妙真倒也放心下来,直接将人引到了凌虚观主那里。
接下来的事情,跟预想的差不多。
楚柘将自己争取来的婚姻自由告诉了凌虚观主。俩人在静安殿里闲话了片刻,然后就是午饭。
接着,凌虚观主叫来尧光,将楚柘求娶她的意思正式说了出来,并最后一次问了尧光的意见。
尧光垂着脑袋点头同意了。
道观闭门谢客后,凌虚观主当着道观众人的面,将已经换上罗衫襦裙的尧光交给了楚柘。
尧光在正殿里为女娲娘娘上了香,向凌虚观主行了最后一次弟子礼,最后与师姐们道别。
收拾行囊时,妙真看她放进去一把桃木剑、一沓黄纸、一盒朱砂以及那瓶药水,再无其它,不由挑眉说道:
“你这哪里是出嫁啊,是准备去捉鬼吧。”
尧光难得朝大师姐俏皮地眨眨眼:“有什么不好?”
“切!”妙真没搞懂师妹的想法,只是将一张一千两的银票塞进了她的行囊里,道:“师傅给的,说是你的嫁妆。”
尧光手上的动作一顿,没有拒绝,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然后,道观门口又是一阵难分难舍。
妙静和妙贤还追了出来,那依依不舍的样子,让尧光都有些举步维艰。
然而,终究是要分别的,难过了片刻,妙贤拉着妙静往观里走去,尧光也迈开腿,跟在楚柘的身旁,一步一步朝着自己的命运走去。
楚柘本是雇了一定软轿候在外面,不过尧光拒绝了这番好意,好似自我惩罚般,在炎炎烈日下,挥洒着汗水前行。
“清儿,”楚柘转身看了看尧光的脸色,关心道:“这太阳着实有些毒辣,你还是坐到轿子里吧。”
这声“清儿”,听得尧光一身鸡皮疙瘩。按理说,女冠还俗也应该取个俗家名字。尧光知道自己在这里呆不长,也就没有考虑这些。
所以,现在的她,还是叫妙清,只不过前面冠了一个何姓。
“不碍事,我想走走。”尧光抬头看了一眼面色苍白的男人,知道他生了一场重病,才换了父母的松口。
如今她内心再没他的位置,对他的遭遇也就不会主动关心。
楚柘知道她情绪不高,只好陪在身旁一路朝下走。
自上次分开,两人已经有半个月未见面了。
除开来回路上六天时间的奔波,剩下的那些天里,他一直和家中的父母周旋。
所幸父母最终妥协了,答应他将人接回去举行婚礼。
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不可见的笑容,他再次看向身旁的尧光,觉得自己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幸福。
“清儿,我……”
“什么?”尧光闷不吭声的往下走,听楚柘欲言又止,便抬起头看了过去,却发现男人抿着嘴朝她微笑,而眼神又似乎含了一丝赧然。
“我……”楚柘将目光移向了路旁成排的松树,羞羞答答地问道:
“我能不能牵你的手?”
尧光被问得一愣,想到以前的敖岸与尧栓,何时有过这么腼腆而又君子的时候?
她觉得好笑,却并不愿意搭理他,便淡淡回道:“不行!”
楚柘有些词穷,他知道她现在正处于与师傅及师姐妹离别的伤感之中,可正因为如此,他便想着让她尽快走出那种情绪,不要太过伤心。
这个时候的山路上没什么行人,除了她俩,就是落后几步的阿木以及抬着软轿的轿夫。
所以,楚柘说起话来,也就没有了面对下人时的严肃。
“清儿,这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我能够体会你的心情,但我保证,以后有时间,一定陪你回来,看望凌虚观主和师姐妹。”
尧光一点儿都不相信楚柘的保证。
他俩走的是一条无法回头的路,路走完了,她待在这个时空的时间也结束了。
“你不用安慰我。”下山的路蜿蜒曲折,转过一个弯,前面便又看到一条被人踩出来的羊肠小道。
“这不是安慰,清儿,是一定会实现的。”楚柘突然大跨两步走到了下面,然后转身顿住,认真而又严肃的说道:
“清儿,你即将成为我的娘子,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你知道吗,只有你高兴了,我亦才会高兴。
所以,你无需觉得负累,我不过是想成全自己罢了。”
“成全自己?”尧光疑惑地重复了一遍,似从未认真看过他一样,开始定定的打量起眼前这个举止谦和,说话也文绉绉的男人。
楚柘再次露出灿烂的笑容,问道:“清儿,你愿意让我牵你吗?”
此时,山风清冽,偶尔传来一阵阵鸟鸣,而尧光看到的,男人那极致灿烂的笑容,突然觉得比那正午的阳光还要刺眼。
她有些尴尬地转过头去,从楚柘身旁越过去径直往下走,“干嘛要牵手?我自己可以走。”
“可是,清儿,我想牵你的手呢。一想到我们很快就要成为夫妻,我就止不住的高兴。
所以,清儿,我能牵你的手吗?”楚柘虽然谦和儒雅,却又显出了几分执拗,追上尧光的步子,弱弱的开口说道。
“楚大人不是自诩为君子吗?怎可光无化日做出如此孟浪的举功?“
楚拓又是一阵羞一个恨:“不一样了,你是我的娘子。“
“还没成亲呢!“
“嗯,马上就是了。“楚柘说完,朝着尧光又是灿烂一笑。
尧光内心不免一阵感慨,要是换做敖岸和尧栓,哪儿还会如此征求她的意见,说不定不仅直接伸出爪子抓住她,还可能做出更过分的事情。
当然,楚柘如此好脾气好耐心反复问她,她也不会因为这男人有礼有貌的耍流氓就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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