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间休息室里,敖岸让两个保镖站到门外守着,将门一关,一脚就把敖磊给踢到了地上趴着。
敖磊不敢抱怨,顶着熊猫眼在那里直哼哼,这一脚踹的,估计得痛上好久。
“大哥,对不起!当时其它五个休息室都被人占了,只有那间屋子没锁。哎,也怪我,确实没看到嫂子躺在沙发上,而沙发靠背又太高。我把湿衣服脱下来沙发上一扔,才发现躺了个人。”说着,敖磊一巴掌就拍到自己脸上,“大哥,真对不起,我不该喝那么多酒!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怎么可能有胆子欺负嫂子呢?”
敖岸一边听着敖磊的解释,一边打开笔记本,查看酒店监控数据盘。
从画面看可以看出,六个休息室,在他和尧光的结婚仪式前,就有两间屋子被两对男女给占了,一直到现在门都没开。剩下的,除了尧光所待的那间,另外三间,一间进去了一个女人,一间进去了一个老人,一间则是一个中年女人带着个衣服被弄脏的小男孩。
敖岸垂眸,再翻出敖磊的那段视频仔细观看:敖磊看样子似乎是有点儿喝多了,走路都有点儿S形。在通往洗手间的路上,他碰到了一个服务员,似乎是认识的,便过去抓那个服务员的手腕。服务员似乎和他起了争执,手上的盘子就这样倾斜,然后,几乎所有的酒水全部倒在了敖磊的身上。
敖岸移动鼠标,找到全部有尧光的视频。
家庭医生应该已经抽取了尧光的血液样本。他不是个阴谋论者,但结婚这么重要的日子,居然发生了……
敖岸不禁捏紧了拳头,如果真是意外、误会倒也就罢了,要是让他发现有谁在里面捣鬼,那他一定会让对方付出沉痛的代价!
视频中的尧光笑颜盈盈,在大厅与他向来宾敬酒后,先去了一趟洗手间,然后随手打开了一间休息室,正当她要关门的时候,身边走过了一名端着酒水的服务员。
尧光问了句什么,服务员摇头,然后又说了一句,尧光点点头,接着关门。
服务员走了。
大概过去了五分钟时间,另一个服务员端着一杯疑似红酒的液体过来敲门。
应该是得到了尧光的允许,服务员推门走进去,很快,空手出来,离开了走廊。
这其后的十多分钟里,其它三间休息室陆续被人占满。
又过了几分钟,敖磊气急败坏地出现在了走廊上。
他先推了推其它几扇房门,纹丝未动,接着又推了推尧光这一扇门,开了,敖磊便忙不迭地走了进去。
敖岸将画面定格在服务员空手出来的那个时间点,然后略一思索,将目光投向已经坐在一边的敖磊身上。
敖磊似乎感应到了召唤,迅速看向大哥,一脸老实样。
“你和那个服务员认识?”
“哦,认识……”敖磊当然知道大哥问的是谁,干干地解释道:“校友,一个大学的校友。”
“这么简单?”
“不是不是!”敖磊被盯得有些胆颤,“以前想追求来着,没成。这不好几年没见了,突然碰上了,就简单的聊了两句。”
“聊了两句就把衣服弄脏了?”
这话问得,好污!敖磊暗自腹诽,又不敢不交代:“我找她要电话号码来着。”
看来,敖磊这里也问不出更多的,于是,敖岸用食指点了点桌面:
“今天发生的事……”
“什么,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敖磊多精的人啊,一听大哥开口,赶紧端正态度表忠心,“我这是自己摔的。”
敖岸不由叹了口气,他这个堂弟,仪表堂堂,脑子也好使,就是没什么城府和上进心,整天花红柳绿的,有心人,很容易利用他当棋子。
“敖磊,你也不小了,大学毕业也快两年了,别像个二世祖似的游手好闲没个正行,二叔的公司你也该试着去了解和参与。
今天这事呢,是一个误会,我也就不想去二叔那儿讨人嫌。所以……”他顿了顿,看敖磊鸡啄米似的点着头,一副认真聆听教诲的样子,不免有些无奈道:
“这样吧,我们在刚果金有个矿场开发项目,你去那边锻炼两年再回来,那便条件虽然没国内好,但也是你出成绩的好机会。二叔曾经也和我爸提过这个想法,当时我爸,你大伯呢,觉得时机不对就暂且搁下了。现在嘛,我倒是觉得你可以去了,相信你大伯,我二叔也不会反对。”
“好,好,是的是的,嗯嗯,啊,什么?不是,你说什么?”敖磊听大哥教训自己,原本是虚心接受,认真点头准备以后改错。
可是点头点得有点儿麻木了,刚果金这地名儿还没和自己的知识结构搭上关系,就好啊,嗯的一路点了下来,可越听越觉得不太对,这才把漂浮的灵魂拉回来,等弄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后,顿时就激动地大声嚷嚷起来:
“大哥,不能啊,你是我亲大哥吗,怎么能把我弄到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去!这不是要让我妈哭死在你面前吗?”
敖岸不为所动,气定神闲地说道:“鸟到底在不在那里拉屎,你去亲眼看了才知道。你要不想去,很好,我这里还有更好的地方等着你!比如……”
“别啊!”敖磊不敢抱怨了,他这个大哥可是强势地很啦,关键的关键,自己老爸还很欣赏他!让他多教导教导自己!
敖磊也知道今天自己犯了大错,大哥这处罚虽没有人道了些,但总比事情捅到自家老爸那里好多了。
大哥跟他隔了一层肚皮,处罚他倒还有转圜的余地,若是他老爸?
他一想到老爸曾经因为他偷偷跑到新疆的巴音布鲁克飙车,停了他一年的开销,还把他扔到两千公里外的穷乡僻壤当搬运工,哎!敖磊擦擦额头并不存在的冷汗,赶紧点头哈腰领了这份差事。
敖岸还有事要处理,挥挥手赶人。
敖磊顿时脚底抹油,转眼就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接下来,敖岸又叫来酒店经理,指着屏幕截图上的女人,让他们把人带过来。
可是,完全不知缘由的酒店经理在打了几个电话,又亲自跑人事处确认后,这才忐忑地向敖岸汇报:“敖总,实在抱歉,这个人不是我们酒店员工。”
“不是?”敖岸细细咀嚼一番,拿起桌子上的烟灰缸就朝酒店经理砸了过去:“这就是你们领着高薪干的好事?”
酒店经理人胖脸红,闭着眼睛等着那个透亮的水晶烟灰缸砸来,结果疼痛没来,一顿臭骂倒是让他红光满面的脸更红了。
“敖总,您消消气,我这就去彻查清楚,一定给您一个交代。”
“滚!”
酒店经理赶紧弓腰行礼,屁颠屁颠的走了。
敖岸烦闷地揉了揉头发,划开手机找了个号码拨过去:“喂,结果出来了吗?”
“敖先生,检验结果出来了,尧女士的血液中含有高浓度酒精成分以及一些未知的化学成分,具体是什么,还要进一步检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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