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言沉默了一会儿，想到韩明月被主母逼走的时候，脸上那略带狰狞的表情，低声应道“是。”

他挂了电话跟上钟离玖，看到那个平日里谁都不放在眼里的恩少爷在钟离玖的怀里乖得和只小绵羊似的，啧啧称奇，他没见过上官恩的母亲长什么样，但是听家主的意思应该是和玖公主长得很像，至于为什么家主的姐姐会和玖公主长得像这一点，连家主自己看起来都很疑惑。所以也不怪小恩少爷觉得九公主是他生母，实在是如果恩少爷看到了玖公主原本的长相，不会想错也难。

不得不说徐言猜对了一半，上官恩亲近钟离玖一半的原因确实是因为这个，但是另一半却是因为他是真的感受到了这个原本很漂亮的漂亮的阿姨身上带着让自己亲近的气息，就像记忆中的妈妈给他的感觉是一样的。

那是一种血脉相连般的感觉。

“宝贝，你是叫上官恩吗？”钟离玖越看这个孩子越觉得喜欢，这要不是上官悠儿子好像偷回家养哎！真的萌化了！尤其是那双大眼睛，上官恩的五官与之前的钟离玖有八分相似，那双如同黑曜石般的眼睛却是不一样的，钟离玖的眼睛之前给人的感觉太过端庄，而显得有点刻板，但是上官恩的眼睛很灵动。钟离玖实在忍不住在他看着自己的时候轻轻地吻了下这孩子的额头。感觉到滚烫的温度时，她皱着眉吩咐司机“再开快一点。”

似乎不喜欢钟离玖把目光投到别的地方，小恩扯了扯她的袖子“妈妈以后会一直陪着小恩的，对不对？”

钟离玖附在孩子脸上的手一顿，凭心而论，她只是想借着上官悠的势力报仇和保护她的家族，最后把欠了上官悠的还回去，最好是能与他一刀两断，上官悠这个人，太完美，怎么说呢，她在上官悠身上闻到了同类的气息，相似的人最好不要一起生活，在夏侯渊身上的跟头栽的太狠，钟离玖已经害怕看到这样的人了。

可是一旦一刀两断了，她还能陪在这孩子身边吗？这不过是仅仅见了一段时间的小孩子，还是上官悠的私生子……

无论是她的立场，还是这孩子的身份，她都不适合答应这句话。

钟离玖动了动唇，想说抱歉，但是袖子被紧紧的拽住，她看着那双灵动的黑黝黝的大眼睛，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画面。

年幼的女孩跪在冰面上，雍容华贵的女人看着衣衫单薄的女孩慢条斯理的摆弄着自己的指甲。

“知道你错在哪里了吗？玖玖？”

“不知道！”女孩眼底有着稚嫩的固执与野性。

“身为钟离家的嫡女，乐国公主的女儿，你居然做出那样不雅的举动！还有你的钢琴，看看你这课业，学了多久了还没十级！你是蠢猪吗？！”

薄薄的白纸被扔在女孩脸上，女孩跪在冰上，小声的辩解道“玖玖不喜欢这些！妈妈，我……”

“由不得你不喜欢！”贵妇冷冷的喝到。“跪在这里，你不是喜欢滑冰吗？！我看你能和这些冰呆多久！玩物丧志的东西！”

“夫人……”一旁的侍女看起来想是想要劝一下的样子，但是被女人一记冷冷的眼刀吓得噤了声。

钟离玖倏然从回忆中挣脱，看着上官恩稚嫩期盼的眼神，缓缓地慢慢地点了点头，像是在做一个承诺，又像是在说服自己。“会的，妈妈会一直陪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