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勺眉毛一挑紧跟着否定持华道,“才不是呢!可是私塾的夫子说了,那些魔人就是我们的天敌,既然是敌人就没有好人之说。”
长相如此灵动乖巧的孩子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呢?看来教育的成分占大多数,小孩子哪里清楚什么是仇恨,没有人生来就会仇恨什么事物的。
“不是这样的……”持华还想继续和小勺讲,但是云其深抬手拦住了她。
“持华,别说了,我们走吧。”
两个本身就有仇恨的民族,单凭一张嘴是怎么也说不明白,要想双方和平,只能是以行动为先来获取短暂的互利合作。
“嗯……”
持华听完云其深的话只好把涌到嘴边的话语咽回到了肚子里。
这边云其深和持华正准备离开,画摊东边不远处便传来了一阵扰乱尖叫,“啊!!!救命啊!有魔人!有魔人袭击啊!救命!”
听见有人呼救正在收拾画作的女人拿起一把周身黑刃的长剑就朝着扰乱的源头跑去。
小勺也背起一包飞镖来,他看着持华特意强调,“我就说吧,魔人里没有好人!”
说完她便跟着那女人一起跑远了。
持华被小勺的这句话激怒,她的手化成兽爪呲着獠牙就冲了过去。
“持华,你不要冲动!”云其深发现持华动作的时候持华已经跑远了,他也只好拖着疲惫的身子跟上去,“快回来!”
而此刻在扰乱的中心,几名穿着魔人衣服的蒙面人正拿着武器朝着倒在地上的村民刺去,他们甚至嚣张地大嚷,“要怪就怪你们没有生在疆邦!不是魔人!”
【争——】
随着一声金属碰撞的声音,化成银狼的持华叼着一把剑将那蒙面人弹开,先小勺她们一步护下了那名倒下的月弋村民。
“什么?这里怎么会有游妖!”蒙面人睁大眼睛惊呼,“风紧,撤!”
持华可不会这么轻易地将这人放走,她甩下长剑张着嘴巴亮出獠牙就朝着蒙面人的肩膀咬去。
嘶啦一声,面前蒙面人肩膀上的血肉就被她撕扯下来一块,红色的血液飞溅四处,人瞬间倒地昏迷,在场众人更是一惊。
这些蒙面人并不是魔人!他们的血是红色的!
“我就知道,魔人不会毫无征兆地来犯边界!这都是这些巴不得天下不太平的家伙们的嫁祸!”持华嫌恶地吐下嘴里的血肉和布料。那些来犯的蒙面人早就吓得屁滚尿流抛下受伤的这人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云其深赶忙来到那位受伤的蒙面人面前,他蹲下身子用手摘掉了蒙面的黑布,看这人长相并不像东隅国的人反而更像是丰南国的人。
这时本来已经被吓得昏迷的蒙面人突然睁大眼睛瞪向云其深,他的嘴里还不断念叨着,“欲望!欲望!”
云其深先是一愣,下一秒当他再度看向这个蒙面人的时候,见其并没有什么变化,周围的其他人也没有注意到刚才的异常。
“持华,你刚刚听到他说了什么吗?他好像说了什么欲望?”云其深心中没底,他抬起头看向走近的持华询问,持华摇了摇头。
虽然持华救了月弋的人,可月弋的村名并没有因此感谢持华和云其深,他们反而围成了一团变得更加警惕起来。
刚才画摊的女人持剑上前,她严肃地质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
歹炁朝着地面吐出来一口鲜血,他单手提剑一手扶住心口艰难地站直身子。
红色的剑刃上沾着一团黏腻的黑色液体,那是从富饶天国断臂上沾下来的血液。
“嘶——”歹炁咬着牙皱起眉头视线逐渐聚焦在浮在上空的云其深。
此刻的云其深意识陷入了欲望之中,而他的身体则被富饶天国占据。富饶天国现在使用的能力也都是云其深本身的能力,就连云其深用不了一两次的一念千魔也被这富饶天国吃透。
强大的魔力朝着歹炁不断攻击着,他一边控制着自己不被欲望吞噬一边躲闪着这来自富饶天国的没有节制的攻击。
“咳!”
被击中的胸膛内不断往上涌着鲜血,歹炁站不稳只能用剑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站定。
【我知道你的欲望,明明这么容易就能达成你的想法,你为何还要坚持呢?放下你的坚持归顺我不好吗?】
歹炁沾着血的嘴角微微扬起,“假的就是假的,哪里有这么多废话!”
他用袖口擦了擦嘴角后继续朝着云其深的身躯靠近。
富饶天国利用云其深的身体一挥手,黑气凝结出万千黑线朝着歹炁刺来,歹炁甩剑抵挡,再躲过黑线的缠绕后来到了云其深面前。
云其深咬着牙,红色的眼睛中充满了怒气,接着一双黑色的巨手猛然出现紧紧抓住了歹炁。
“咳啊——”
歹炁再度吐出鲜血来,他带血的牙齿紧紧咬合着,下一刻一只同样巨大的黑手再度出现,只是这次的攻击目标并不是歹炁。那黑手行动迅速,朝着云其深脸这边扇了一巴掌后就散开了。云其深带着富饶天国的寄身躯体在冲击的作用下倒了下去。
可恶,果然这点力气还不够吗……
歹炁再度用力这才从黑手的束缚中挣脱,剑影阵随即在歹炁背后出现,跟着飞到了倒地的云其深面前将他团团包围。
【我不明白,为何你的欲望这么强烈却陷入不进去,不应该啊……】
云其深刚一动作那些剑影就朝着他身体刺去,可还没等这些剑影接触他的皮肤,它们就逆转了方向朝着歹炁刺了回去。
歹炁斩断这些剑影后,他人也到了云其深身边。云其深正要躲开,谁知眼前这个歹炁只是个幻影,真正的歹炁从黑气中化形来到了云其深的背后,他对准富饶天国同云其深之间的连接处就斩了过去。
可那连接两者如同蛛丝般的白线却坚硬无比,一剑根本就斩不断,歹炁自然错失了最好的攻击机会。云其深一个扫堂腿就将他踹飞了出去,二人之间的距离再度拉开了。
歹炁一点自己胸膛的穴道,他接着笑出了声,“这难道不讽刺吗?看似满是欲望的人却不容易陷入欲望,相反看似无欲无求的人内心却是最脆弱的。其深啊,哪怕你的欲望表现的明显点,你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