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多谢。”王通判朝着陆诏拱手一笑。
陆诏笑而不语,见这王通判不胜酒力,这台阶还长,干脆好人做到底,扶着他往下而去。
方到楼下,只见一众官兵外,确有不少百姓聚集正与官兵们商议着什么。
“这张大人就在里头,凭什么不让我等进去一谢呐。”
“就是,这是好事儿啊,咱们都是这次灾后受了张大人恩惠的,别无他意,今日路过得知大人就在这楼上,自得亲自道声谢呐”
“官爷,这飞鹤楼咱们日常虽是消费不起,可也不曾听拦着咱穷人不让人进呐……”
几个百姓瞧着都不似富裕人家,但衣衫头饰尚算整齐干净,与这守楼的官兵交涉半日,无非是感念湖州知府对灾民的接济,帮着他们度过了难关。
“咦张大人!”
“这不是张大人吗,张大人出来了,张大人出来了。”
“还有柳同知……诸位大人都在呐”
“相亲们,快来谢谢青大老爷们呐……”
人群中有眼尖的,瞧见了方从楼内下来的张之茂等人,便欣喜地喊了出来,抛开先前缠问的官兵,大伙都往这面涌了过来。
司徒元焕见状,伸手将兜帽更往下压了压,扯着司徒元恒反而往暗处挪了挪。留下王顺与陆诏于前同一众袍服官员们一道挡着,倒也并不扎眼。
慈场合,人多口杂,太子的身份自是不便外露的。
“张大人,张大人,老儿给您见礼啦。”
只见百姓中一老人被自家闺女搀扶着,颤颤巍巍得向着张知府便要行大礼。
“老人家,这可使不得啊”张之茂见这老人行动不便,又要行礼,忙上前一步扶起了老人。
搭着自家知府的手,老人神情激动,“张大人,多亏了您们呐。”
“多谢大人,若不是大人们相助,我和我爹,早就该饿死了。”同行的女子见了张之茂也是分外激动,言谈间不禁潸然泪下。
“好、好,你们的心情,本官明白,都明白。”
张之茂朝着父女俩身后的众人安抚道:“这洪灾无情,但是咱们这湖州府有情!”
“诸位父老乡亲今后若是有何难处,随时可去府衙寻我等,当官一日,自是要为大家做主,让大伙过上好日子的!”
言之凿凿掷地有声,不但在场的百姓,便是立于一旁的陆诏都忍不住想为这张之茂叫上一句好来。真是会笼络民心啊。
“张大人灾后助民想来花费甚巨吧……”白衣少年不经意间感叹了一句。
“咳咳,还好”一旁的王通判正巧管的便是钱粮银子,本来晕乎乎的脑袋听到花费二字,不觉应了一句。
“这前后的收支,倒是与前些年同期差不多,呵呵,张大人也是个能人呐,咳咳……”
陆诏眉角微挑,并不接话。目光掠过前头的父女和随行的百姓,见众人穿着虽然干净,但是神情确实憔悴,面色也多暗黄,确如灾后刚恢复过来的模样,不似作假。
百姓们见张知府平易近人心下俱是欢喜,纷纷朝着几位大人所在的方向大呼感谢,张之茂连同柳文兴几个上前安抚了片刻这才渐渐平静下来。
“诸位的心意,本官及各位大人都心领了,今日这也不早了,诸位父老乡亲也请回吧。”
并不提及今日会来这飞鹤楼是为宴请太子之事,张之茂与几位大人做足了姿态打发了热情的百姓后,这才来了太子司徒元焕面前告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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