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也没想到魏姑娘会指着皇上大骂,能指着皇上骂还全身而退的,估计也只有魏姑娘了。
身边伺候的宫女们都惊出了一身冷汗,魏姑娘没事,不代表她们这些伺候的人没事啊?
万一皇上的火气没地方发泄,随随便便指了一个人去砍头,她们也承担不起啊!
“你再说一遍!”
兴北顾的手掌上因为气愤都爆出了青筋,对着身边的大太监说道:“把内阁里在字帖和书画统统都丢出去烧掉!还有这些!”
一脚将脚下的针线匣子踢走——
大太监第一次看到皇上当着魏姑娘的面发怒,连连劝道:“皇上息怒!奴才马上就拿去烧了!”
看着少女拿着护膝,满是敌意的看着自己,更是气不一出来,“魏朵朵,你若是再这么胡作非为,别怪朕对你不顾旧情!”
呵,兴北顾还知道旧情?
魏朵朵心里冷笑,眼神里满满都是不屑,“我不想看见你,走开!”
“魏朵朵!”
“滚啊——”最后怒吼一声,她将手上的护膝发了狠,丢在了兴北顾的脚下,冲进了内阁的寝室,一下子就将脸迈进了丝绸的锦被里。
少女的身影已经从兴北顾的眼中消失,他也渐渐恢复了理智。
刚刚询问魏朵朵的那个宫女才壮着胆子,“皇上……其实魏姑娘不是一直都在内阁里不闻世事,魏姑娘她……亲手给您缝了护膝!”
兴北顾的身形一顿,低眉看到了自己脚下的狐皮护膝,有什么东西涌上了心头。
气氛低沉了许久,兴北顾才弯下身子,颤抖着手拿起了狐皮护膝,针脚做得并不细密,和他日常所穿的护膝针脚根本没法比,在褐色的皮毛上,他还隐隐看到了一丝丝的血迹……
愣了愣神,如果他记得没错,他刚刚推门而入的时候,她正缝着护膝。
怪不得,面对他的质问,魏朵朵会情绪突然失控,会委屈的吞下眼泪。
“这屋子怎么这般冷?”兴北顾突然感受到身边冰凉的温度,斥责道。
宫女们面对皇上的责问,也不敢回话,她们总不能说,这内阁的大门是皇上您亲自打开的吧……大太监只好赶紧将门紧闭,弯腰站在皇上身边。
反应过来自己说的话太重,又不好当着奴才的面哄她,兴北顾只好拿着没缝完的狐皮护膝离开了内阁,临走之前对那个大胆的宫女说道:“你懂得怎么伺候人,以后你就待在魏姑娘身边做个主事的宫女吧!”
大胆的宫女连忙谢恩,兴北顾才拂袖离开。
魏朵朵躲在被子里,宫女们也轮番劝说,“魏姑娘别伤心,也许是皇上今日早朝受气了,不是有意的。”
她抱着玉枕,默不作声的留着眼泪,无端的软禁自己,不许自己离开,以为讨好他就能得到一些自由,结果却被他指责说是没心没肺。
以后她都不会再给兴北顾缝任何东西了,绝对不会!
于是就这么带着委屈,魏朵朵终于睡了。
睡梦中,她还梦到了兴北顾那种盛怒的脸,还有指责自己的话,委屈得她都说不出话来,只能无声的哭泣着。
第二天一早,一群太监和宫女端着一个个黑色木匣子如鱼贯入,内阁的院子里一下子就挤满了人,昨天新晋的主事宫女名叫锦华,正端着热水打算进去给魏姑娘洗漱,就看到内阁院子内站着一乌泱的人,顿时愣住了。
“你们这是?”
一个太监端着匣子,毕恭毕敬地回话:“锦华主事,这些都是皇上赐给魏姑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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