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行前,瑞安澜还说,影中月和岷王就是单纯的利用关系,让他就事论事,少说少错。
但严方任看岷王对影中月更多的其实是实打实的、与利益无关的迷恋,不禁又有点琢磨不透。
穆翡榭在上座坐下,道:“月月对你们的事倒是上心,跟本王旁敲侧击了好几回。”
严方任道:“行走江湖总是要互相帮衬的。”
“怎么?严副门主认为瑞安门能给月月的,本王给不起?”
“……”严方任否认道,“其实是瑞安门要仰仗拜月教更多些。瑞安门根基浅薄,比不上拜月教百年积淀,更遑论与岷王殿下相提并论。”
穆翡榭露出一个几不可见的微笑:“行了,这些虚词本王听得多了。”
严方任从善如流地闭上了嘴。
穆翡榭往后轻轻一倚:“瑞安门又要本王做些什么?”
“瑞安门想获得江南的水运特权,但如今水运权力被茜草帮掌握。凭瑞安门之力,无法与茜草帮背后的势力抗衡。”
穆翡榭平淡地看着脚下的砖石,问了句不相干的话:“听闻天地无一失踪已久,可是真的?”
严方任一愣:“是的。”
穆翡榭嗤笑一声,又转回了话题:“你们江湖人的斗争,和本王又有什么关系?”
“造船主力多在江南南疆一带,但货物大体源起江南。茜草帮亲近中原,上好物资均往中原运送,最顺畅的航线也留给了与中原通商之用。长久以往,势必加大南北差距。“
穆翡榭似乎没有被打动:“中原的消耗本就远超南疆那等蛮夷之地,本王未发现有何不妥。”
严方任咬咬牙,道:“无论如何,拜月教都不可能拿到水运特权。盐业运输更不可能。”
穆翡榭掀起眼皮瞟了眼严方任:“严方任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他的语调没什么变化。严方任说出口时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出,毫不犹豫,果断地就跪下了。
穆翡榭用靴尖勾了勾严方任的下巴,迫使他抬起脸:“人道初生牛犊不怕虎,本王看你也过了那个年纪。”
严方任内心写满了问号。
他道:“草民得知,不日前,惊风阁阁主邀请茜草帮帮主商谈。若待两方达成协议,江南水运格局就难以撼动。草民虽不知茜草帮背后势力,但想来也是干系重大。”他抬起头,“瑞安门需要助力,拜月教需要楔入江南的契机,各取所需。”
实际上大家都知道,拜月教的需求不大。需求都来自拜月教后的金主爸爸。
金主爸爸打量了严方任一阵,轻笑一声:“茜草帮倒是本王的弟弟一直在帮衬。”
当今皇上还存活的兄弟不多,严方任排除了一番岷王的弟弟们,试探道:“难道是昭王殿下?”
穆翡榭含笑道:“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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