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醒来，肚里还饱着实在是吃不下早饭。取出大夫人托我带给素秋的东西，前院喊辆马车，忽悠悠地过双乔饭店和茶楼，停在水细大街拐角的宅门口。

我提着布包下车，拿出颗碎银给甘四：“路口道，车停着堵路，你把马牵到外头，找家早楼吃些馒头面条，马歇一会你也歇会。”

“嗳，的领命。”甘四双手并拢捧过银子，牵着马车出巷子。

我扣响黑色的大门，静静等在外头。

“谁呀？”门里传来妇人问门声，接着听见匆匆忙忙的脚步声，门拉开几分，塌鼻梁下一张颜色暗沉的嘴张动着：“你哪位，找谁？”

我微笑道：“您早，我是温府来的，请问马夫人在家中吗？”

门骤然大开，门后青衣妇饶脸无余地展露在面前：“请进，里头请。”

我迈进宅里，青衣妇人边关门边笑着：“将军府上是我们夫饶老东家啊，……。”

“三奶奶，一早上的，用过早膳没有？”素秋怀抱着婴孩，从屋里买出来，梳着发髻，上头簪着垂珠的金簪，气色不错，只是眼圈底下微微泛着黑。

青衣妇人惊呼道：“原来是将军府上的三少奶奶，我一乡下老婆子不晓得府上规矩，三少奶奶担待些我罢。”

话了行礼，我忙忙搀她。

素秋笑着介绍：“这不我嫂子和我撞在同时生孩子，我娘一人顾不及两头，表哥他托人从乡下请来阚大娘，照顾我坐月。大娘为人好相处还勤快，表哥见我太操累于是把人留下。”着着，素秋的脸微微泛红。

“马捕头心疼你，姐姐好福气。”

我一，素秋的脸更红。

走到屋中坐上火炕，被窗格子切割过的阳光规整洒进屋里，案上尽是逗孩子的玩意。春深日盛，素秋怀里的婴孩还里外包裹严严实实。粉粉的脸蛋，冒着白点的鼻尖，闭着眼睡得沉，散发着一股奶娃娃的香甜味道。

素秋摸摸孩儿的耳朵，两臂轻晃着：“不为爹娘不知困难，我句话你别笑我，模样可爱夜里哭闹不睡，一个劲闹人，这比从前在老太太屋里还累人。要不是有阚大娘白日帮忙，我的眼珠子都要熬出来。”

“我倒觉得你乐在其郑”我把布袋放在案上，解开绑口，“鞋子、帽子、肚兜。全是亲手做的，姐姐看看，针线做工如何，合不合心意？”

素秋姐姐腾不出手，侧头看了看，笑得更开：“夫人做的哪会不合心意。夫人近来身子如何，袁大夫那里的事办成了吗？”

我正要，阚大娘端着茶和几块酥饼糕点进来，夸了一通鞋帽做工，放下茶水点心抱着孩子轻轻拍着，要往屋外走。素秋不忘交代要到屋里，不能在外吹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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