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如意道:“侯爷,您也知道。我现在身子不便。与其守着我这个废人,何不……”
周正忽然眼光一愣:“你在赶我走?”那眼眸深处似乎陡然间就风云翻涌,电闪雷鸣。
钱如意瞪眼望着他:“我说错了么?”
周正足足瞪了她能有一刻钟:“以后,再不许说这种话了,听见没有?你要是再敢说,别怪我不客气。”
钱如意道:“你要打我么?”
周正咬牙切齿:“我要吃了你。”
钱如意翻了白眼:“又不是在迷踪荡……”
周正眸中的风云在听到‘迷踪荡’三个字的时候,才渐渐的平息下来,肩头靠在钱如意的颈窝:“乖,听话。我不让你说,你不说就是。”
钱如意点头:“那好吧。”
“娘子……”刁氏在门外低低唤了一声。
钱如意问道:“什么事?”
刁氏道:“夫人派人来找侯爷,不知侯爷起身了没有。”
周正闷闷道:“我过会儿就去,让人先回去吧。”
刁氏去了。周正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钱如意才发现,他原来是合衣而睡的。于是问道:“你怎么睡觉也不脱衣服的?”
周正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你说呢?”
钱如意无语。
“怎么忽然又不说话了?我认识你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小小年纪就像个话痨一样。难道是嫌弃我老了,不爱搭理我了么?”
钱如意摇头,颇有几分感慨道:“要是早十年这样,这时候不知咱们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
周正顿时也感慨万分,叹谓道:“是啊。事实弄人,若可奈何。”
钱如意催促他道:“你快去吧。莫让周夫人等久了。”
周正忽然想起什么,望向钱如意:“她一来便害你失了孩儿,你心里会不会恨她?”
钱如意摇头:“那只不过是个意外。在我心里,周夫人虽说是侯爷的正妻,可其实就好比您的母亲一般。我如今跟了您,她就好比我的婆婆一样。我怎么肯能会去恨自己丈夫的母亲,我的婆婆呢?”
鬼话,这完全就是鬼话。钱如意自己说着,自己都觉得恶心。不过,她还真的不恨周夫人。说起来,那也是个可怜人。青春年华全都用来抚养自己的小丈夫了。婆家除了给她留下一个虚名,其余什么都没留下。
她是周正的妻,周正的娘,就是钱如意的敌人。什么当成亲婆婆,纯粹骗鬼。
周正听了这话,却明显的十分受用,十分欣慰道:“我就知道,你必定是个通情达理之人。”
“侯爷过奖了。”
钱如意话虽如此说,心里已经嫁将周正批判个来回。就这种男人,自己妈把自己孩儿都害死了,还要自己媳妇做出个宽宏大量,不计前嫌的样子出来,当真是自私的紧。
周正才说要走,忽然又顿住脚步。
钱如意心说,你还有完没完?说完赶紧滚蛋。老娘看见你就恶心。
这个是真的,钱如意看见周正,真的从内到外都不舒服。她都怀疑自己到底什么把厌恶和憎恨成功掩藏起来的。要知道,这对于钱如意来说,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
以前的她,要是一句话憋在肚子不往外吐,她都把自己憋死。
只听周正道:“你以前叫我将军的,怎么忽然改口,叫我侯爷了?”
本是极平常一句话,钱如意却忽然如遭电击,心头一颤:“您以前本来就是将军,现在本来就是侯爷。”
周正闻言,竟然无话可说:“我还是喜欢听你叫我将军。”
钱如意道:“就怕被人听见,招来无妄之灾。我如今……是再经不起折腾的了。”
周正点头:“我明白,委屈你了。”
钱如意咧嘴笑了笑,其实比哭还难看。
周正道:“不高兴就不要笑了。你不高兴的样子我也喜欢。”他说完,成功又收获钱如意一个白眼儿,这才转身心满意足的离去了。
刁氏走进俩,有几分担忧道:“也不知道大夫人又会给侯爷吹什么风?”
钱如意道:“不管什么风,吹到咱们身也只能受着。”
刁氏叹息:“谁说不是。”转而又骂玛莎:“七夫人年纪不大,却是比谁都精明。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
钱如意不耐烦和她说这些没用的话,转而道:“怎么好几天不见如言来?”
刁氏道:“奴婢听说,奶奶被大夫人禁足了。”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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