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如意意识到什么,连忙摇头:“怎么会呢?我还要给你们俩养老呢。”
奶奶这才放下心来:“那外头的世界,看着肯定比咱这里花花。可是有什么用呢?谁让咱生来就是个庄户主呢?
娃啊,你可千万听奶一句话。做人不能忘本。要是忘了自己是谁,倒霉的还是自己。
对门儿那个……”奶奶用下巴点了点:“生心使计的想要往那有钱人家里钻。结果咋样?黄花大闺女生个娃。大人孩子人家都不认。落自己一身脏,那娃也养不得。不知道被那好吃懒做的送哪里去了。”
钱如意明白奶奶的意思。奶奶怕她不懂自爱。
她笑着安慰奶奶:“您养大的孩子,您还不清楚吗?我是谁啊?寻常人怎么可能入得了我的法眼?”
奶奶刚放下的心,顿时又提了起来:“你也不小了,也不能太死心眼儿。要是遇见中意的,就往家捎个信儿。实在不行,我和你爷托人给你提亲去。”
钱如意一头黑线,做出个伤心欲绝的样子:“您咋哪壶不开提哪壶。”
祖孙俩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忽听爷爷提声问道:“谁?”
原来外头有人敲门。
这时已经是深夜了,会是谁呢?
爷爷还没来得及起身去开门,就听钱五郎低吼一声:“滚,来我家干啥?”
爷爷打开房门问道:“是谁?”
钱五郎还没有回答,门外的人已经搭腔:“钱叔,是我。对门儿赵狗蛋啊。”
赵狗蛋何许人也?
赵丰收老爹是也。
赵丰收奶奶一辈子只养住赵丰收爹一个儿,特意取个贱名好养活。
话说赵家和钱家已经好多年不说话了。简直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赵狗蛋今天难道吃错药了?怎么跑到钱家敲门?
“钱叔,是这么回事?”赵狗蛋将那狗皮膏药精神发扬的淋漓尽致。两手推着大门,硬是从门缝里挤了进来。
钱五郎见状,劈手将他揪住,就要搡出去。
“让他进来。”爷爷制止了钱五郎。
爷爷对赵家的态度,钱如意听得清楚,看得明白,就是心里糊涂。
爷爷什么时候对赵家的态度这样好了呢?他和赵丰收之间肯定有事。
赵狗蛋进了院子之后,径直就往屋里钻。
爷爷将他拦住:“有啥话就这里说吧。”
赵狗蛋吸溜了一下鼻子:“叔,你看这外头怪冷的……”
爷爷道:“我家里人已经歇了。”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可赵狗蛋一向是以自我为中心的。这种人,别人在他眼中如同草芥。
他咧了咧嘴,还有几分不愿意了:“咱们街坊邻居住着,又不是外人。”
爷爷冷声道:“你要有话就说,没话就回。老五……”
钱五郎正憋着一肚子废气没出撒,擎等着老爹唤他呢。闻言上前,作势就要去推搡赵狗蛋。
“别,五哥,咱有话好好说。”赵狗蛋立刻怂了,连连后退。向着爷爷道:“是这么回事。我家那个大丫头,您也是知道的。长的又好看,又有眼力见儿。早几年在城里给人当过丫头的。这里头的门路再熟悉不过的。”
爷爷不耐烦听他东拉西扯:“你就说你有啥事吧?”
“我听说你家如意要去给山长的小姐当使唤丫头……”
“老五,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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