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鸿志将他指尖拈着的白子轻轻落在他面前的棋盘上,语气随意地应着:“嘴长在他人身上,苏某也管不了那么多。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去吧!”
见苏鸿志当真毫不在乎,锦画堂忍不住神色玩味地笑道:“苏推官如今这是破罐子破摔,全然不顾及自己名声了啊?”
锦画堂此言一出,苏鸿志顿时斜了锦画堂一眼,皮笑肉不笑地怼了锦画堂一句:“还不是拜您所赐!苏某这名声,两年前就烂到谷底了,还有什么好顾及的?”
被苏鸿志怼了,锦画堂也不生气,继续笑呵呵地调侃苏鸿志:“苏推官这可算是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演绎到了极致啊!”
苏鸿志抿唇回了锦画堂一抹假笑,假惺惺地奉承了一句:“苏某多谢公主夸奖!”
说完这话,苏鸿志就不搭理锦画堂了,专心与坐在他对面的人下棋去了。
锦画堂见状,面上依旧无丝毫恼怒之意,反而笑嘻嘻地如是调笑道:“不过我怎么瞧着,苏推官与紫月的确挺登对的呢?”
锦画堂这话明显是对着苏鸿志说的,但苏鸿志也明显不想搭理锦画堂的胡言乱语。
苏鸿志没理会锦画堂,反到是坐在苏鸿志对面的紫月不乐意了,当即笑呵呵地对锦画堂说道:“小贵人您又拿奴家开玩笑了!奴家虽入了这风月之地,委身于人下,但奴家真正喜欢的,可是正儿八经的女人!奴家对苏推官这个大男人可没兴趣。而且苏推官每次来,都是找奴家下棋、聊天的,您又不是不知道!”
经过两年前那件事,紫月算是如今这春归苑里,为数不多的,知道锦画堂真正身份的小倌儿之一了。
而这厢,对于紫月前半部分话语,锦画堂直接无视了,而是针对紫月最后那句话,挑眉笑道:“就你那棋艺……他找你下棋?怕不是脑子进水了吧?”
锦画堂这话虽没明着说紫月棋艺差,但也跟明着说没什么区别了。
这不,紫月闻言,当场就红了脸色,娇嗔道:“小贵人!您能不能不要每次都如此直白!偶尔也给奴家留一留脸面嘛!”
见紫月如斯作态,锦画堂唇边的笑意反而更深了:“怎么?你还要我违心夸你棋艺好不成?这两年里,是你拿过一次白子了?还是你赢过他一局了?”
被锦画堂一再不留情面地打击了,紫月不干了,当着锦画堂的面将他手里的黑子扔回了他手边的棋盒里,旋即站了起来,老大不高兴地朝锦画堂哼哼道:“哼!奴家不理您了!您啊,自个儿和苏推官在这儿待着吧!”
见紫月要走,锦画堂连忙吩咐他:“沏壶茶上来!顺便记得让枝宣给我打包酱牛肉啊!”
一听见锦画堂提起酱牛肉,紫月更不乐意了,当即叉腰道:“您每次来就惦记着苑里那点儿酱牛肉!每回厨房好不容易酱点牛肉,结果全叫您一个人给吃了!客人都没得吃啦!”
见紫月如此不乐意的模样,锦画堂反而扯着唇角笑得越发开怀了,还故意逗紫月:“你再说,我就将苑里的酱牛肉全给你们搬走了!”
“得得得!奴家拿您没办法,这就给您沏茶去!”如此应罢,紫月忙不迭地就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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