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模作样地轻轻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柳茜又笑意妍妍地说道:“皇后姐姐真是说笑了,下人伺候主子,那是他们的本分,怎么能说成是没人性呢?话说皇后姐姐不提我还没注意到呢!皇后姐姐这华清宫怎生这般冷呢?想我那琉璃宫可是日日烧着地龙、燃着炭火的。可观皇后姐姐这儿,别说地龙了,怎生连一盆取暖的炭火也没有?饶是妹妹怀里捂着汤婆子,也还是冷得直发抖呢!”
再来说柳茜其人吧,虽然心思恶毒了些,还喜欢锱铢必较,可她毕竟是自小受着大家闺秀的礼仪熏陶着长大的,就算她心里有着一堆的弯弯绕绕、阴谋诡计,可真要论斗嘴皮子怼人什么的,柳茜绝不是凝胭公主的对手。
而凝胭公主怎么看、怎么听都怎么觉得这个柳茜今天是特意来她华清宫找茬儿的
别以为她看不见柳茜头顶上簪着的那只金光灿灿的凤凰!她又不瞎!到是那只凤凰金光闪闪的程度,都快要晃瞎她的眼睛了好么!她一直眯着眼不仅仅是因为困的,也是因为柳茜头顶上簪着的那只金凤凰折射过来的光太刺眼了啊!!
前一秒还笑意妍妍地说着话,后一秒,柳茜又故作出一副严肃认真的表情来,一本正经地说道:“莫不是那些个宫人们已胆大妄为到敢克扣皇后姐姐的用度了?若真是这般,皇后姐姐尽管告诉妹妹,待妹妹回去琉璃宫便遣人去惩罚那群不长眼的狗奴才为皇后姐姐出气,保管教他们以后再不敢轻慢了皇后姐姐。”
柳茜这番话说的煞是婉转动听,可细听之下不难发现,柳茜在说话时几次故意强调了“华清宫”和“琉璃宫”这几个字,其用意不言而喻。
这还不是重点!
只因为那些个宫人都知道,她们的凝胭公主虽然一身的臭毛病,性子还有些顽劣,却真的本性不坏,只是如孩童般顽皮了些。因为即便偶有宫人做错了事,凝胭公主顶多也就是嘴上呵斥几句,却从未真的下狠手责罚过那些个不慎犯错的宫人。
锦画堂回想了下,她还是凝胭公主那会儿,仅有的一次下狠手责罚她手底下的宫人,还是因为重华宫里的那些个宫人做事委实太不小心了些,竟打碎了她十岁生辰时,她的父皇宣武帝特意差人从南夷为她寻来的水晶灯!
重点是,柳茜居然说她回到琉璃宫了就让人惩罚那些奴才为锦画堂出气?
这不是明摆着的“越俎代庖”吗?堂堂的一国皇后,却要一个区区淑妃帮忙出气,这若是传出去让人知道了,事情可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了。
回顾她那任性妄为得甚是荒唐无状的年少岁月,锦画堂深深觉得,她年少时虽肆无忌惮地做过那么些个不要脸的事,但时至今日想起来却仍能叫她老脸一红的,怕也只有那一件事了……
当年,在她的及笄之礼上,宣武帝赐下懿旨,正式宣告全天下要将她嫁与那个人。
而那天晚上,为庆贺她及笄,更为庆贺她的婚事终于定了下来,宣武帝于前朝景阳宫举办宫宴宴请华熏国文武百官。
作为主角的锦画堂自然不可能只露个面儿就退场。
临着宫宴开始的时辰,锦画堂被昭德皇后悄悄拉到了角落里,被要求必须于宴会上表演一番才艺。
诗词歌赋、琴书舞曲,反正昭德皇后就一个要求:让她哪个拿得出手便表演哪个,只千万别丢了皇室脸面就行。
妾者,不过是男人的玩物罢了。只在男人需要的时候才有利用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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