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宣一直跟着君坞麟上了四楼,进了专属于君坞麟的那间厢房。
君坞麟进了厢房后,没往里间去,就在外间的茶桌前坐下了。
枝宣忙上前去,取了桌面上倒扣着的茶杯,又双手端起茶壶给君坞麟倒了杯茶。
自打枝宣当了这春归苑的管事后,无论君坞麟在不在春归苑,君坞麟的房间里总是会备着当日的新鲜茶点,以供君坞麟随时回来都有茶点可用。
虽然君坞麟不讲究这些,但枝宣这个管事无疑是做得非常合格的。
恰好君坞麟觉得口渴了,便端起他面前的茶杯饮了口茶。
碧绿色的茶汤入口冰凉,咽下去,冰凉的茶汤从咽喉划过,凉意渗透了五脏六腑。
眼下的丹衢正值腊月寒冬,茶壶里的茶水虽是枝宣今日午后才换上的,但到了这会儿也已经冷透了。
好在君坞麟喜冷食,不爱饮热茶。不然这大冬天的,枝宣这一日的时间怕是要浪费大半在更换茶水上了。
在君坞麟放下他手里的茶杯后,枝宣才开口道:“苑主之前吩咐的,让奴多加留意白云观那边的动静。苑主不在的这三个月里,奴一直仔细留意着。”
一听枝宣这话,君坞麟立时眉头一挑:“那边出事了?”
枝宣抿了抿唇,略微摇头,回答:“也不算是出了事。就是那个叫慎行的小道,前几日在观内洒扫时,不慎从石阶上摔了下去,左腿摔断了,不躺个三四十日是好不了了。”
等枝宣将话说完了,君坞麟才淡淡地接上一句:“无性命之碍就不用报与我了。”
熟料,枝宣却拧着眉道:“但是,那叫慎行的小道会从石阶上摔下去,似乎并非意外。”
本有些漫不经心的君坞麟闻枝宣此言,顿时面色一沉:“如何说?”
“据奴所知,白云观内虽都是出家修行的道长,但观内却并不太平。尤其……”枝宣觑眼瞧着君坞麟的面色,心下忐忑,斟酌着言词道:“尤其是对于谨言、慎这两师兄弟,观内诸人平日里对他二人多有龃龉。大多是不满谨言、慎行二人入观晚、年纪小,却享有比观内前辈还要好的待遇之类的。”
耐性地听完了枝宣的禀报,君坞麟面露不屑之色:“看来这些修道之人,与凡尘俗世之人也没什么差别。”
枝宣抿唇,壮着胆子接过话道:“道家虽也是修行为主,但的确不如佛家那般讲究清心寡欲,有些龃龉、计较也是正常的。”
“但若是将平日里的龃龉,变成了身体力行的伤害,可就不正常了。”枝宣才说完话,君坞麟就如此语气不屑地接上了一句。
枝宣神色一顿,面露犹疑之色:“苑主的意思是……”
这厢,君坞麟自己动手给他自己添了杯茶,嘴上冷冷淡淡地说着:“那小道不是摔断了腿吗?查清楚背地里使绊子的是谁,将他两条腿都打断了罢。”
听了君坞麟的吩咐,枝宣眉眼一敛,恭恭敬敬地应道:“是。奴会如实吩咐下去的。”
见枝宣应答完了却没有如以往那般立即离开,君坞麟难得好心情地挑眉问了一句:“还有其它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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