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真咬牙,巴不得捶死他。
夜烬绝喜得眉开眼笑:“不是要走吗?走吧走吧!”
亦真钉在原地,觑觑他的腹肌,想了想同类如狼似虎的眼神,悔了。
夜少爷露出势在必得的笑容,悉数风流堆在眼角,碰碰她的肩:“还不去把衣服换了?”
不能怂。亦真冷呵一声,还真就出了门。夜烬绝一愣,噔噔跟上来,扛起她就往回走。
亦真不住得意:“不是说要走吗?怎么往回了?”
无奈笑出声,夜少爷哀叹:“我的错成了吧?你们女孩子最可爱了,说什么都是对的。”
亦真也笑:“放我下来吧,少爷。”
回家翻翻冰箱,空的。两人懒得买菜,选择在外吃川菜火锅,滚滚的辣油呲出气泡,一大堆食材浮在热锅里咕噜煮着,灯下每个人都瞧着红头胀脸。两人要了几瓶啤酒,荤素分工明确。
“多吃点肉啊。”
“我喜欢吃菜。”
“不然怎么说你营养不良呢。”夜少爷的独断专行症又犯了,一筷子肉夹在她的碗里,挑眉:“都是骨头,抱着不舒服。”
亦真睐他一眼,正吃着,听到邻桌的男生说:“现在都什么时代了?不把第一次给最爱的人,以后是会后悔的。”
一脸林黛玉相,像是活不长。亦真把脸埋在碗里笑。夜烬绝也笑:“喜什么呢?”
“人都这样自以为是吗?在最不懂爱的年纪说着最爱,在小小的时候说着大大的永远,听着怪滑稽的。”
夜烬绝想了想:“没有最爱这回事,对的时间碰到对的人而已。”
亦真“哦”一声,“也没有爱情这东西,不过习惯一个男人就是了。”
夜烬绝睐她一眼,沒有表示,沒有表示。
“你都不懂骗骗女朋友吗?”亦真不大高兴,抄起筷子抢他碗里的肉。
“给你给你都给你。”夜烬绝把碗一推,笑:“傻丫头,男人骗女人,是为了从女人那儿拿走一点东西,女人骗男人,倒是为了给男人一点东西,这能一样吗?男人骗女人时很可怕,女人不骗男人时才可怕。”
亦真没太听明白,旁边响起凳子擦地的声音,再看时那男生已拉着女孩儿走了。
夜烬绝瞥了眼女生,比着筷子在空中划了个圈:“得亏你碰上的是本少爷,要是碰着那小王八蛋,还不得日久见人心啊?日也不是那个日。”
亦真乜他一眼,吃菜时有人添汤,佝偻着身子。这儿的服务生多是年轻人,亦真不由抬头打量。
一双浑浊的鱼目眼正定定地看着她。瘪瘦的嘴鱼一样嗫嚅两下:“仔仔?”
谁会诡异地呼唤朕的小名?亦真诧异极了,愕然两三秒,试探:“张……张妈?”
印象里,张凤年总是矮墩墩的,中规中矩的俄罗斯套娃。她惯于把头发一丝不苟的向后梳着,常年搽着万紫千红润肤脂,馥郁的白兰花香散在午后的阳光里,浑如一场搅不开的梦。
“你不是回老家了吗?”亦真记得项舟是这么跟她讲的。
“小影子在这边上学。”张凤年笑的牵强,亦真便不好再问。张凤年倒是不避讳,问亦真有沒有模特类的工作,说小影子在全国排行前四的E大模特学院上学。
亦真翕了翕唇,回想起最后一次见小影子时她的模样,长的随张凤年,玻尿酸鸭似的。现在居然在E大上学?小影子比她还大两岁呢,怎么还没毕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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