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丞相府的后门被人打开了,楚云游牵着马缰慢悠悠地走进来。
“少爷回来了。”管家像是知道他要回来,一早守在门边。
“这两日府里发生何事了?”
管家微微福身,这才开口:“回少爷,陆公子几人前不久同老爷进宫去了。那穿红衣的女子据说前身是土匪,与陆公子举止亲密。余下一个白衣少年,虽然年纪不大,但看着也不像普通人。”
“嗯,知道了。爹自南蛮回来后,可有不妥?”楚云游将马缰系在柱子上,揉了揉眉心,继续问道。
“并无反常,老爷昨夜是宿在三姨娘屋里的,很早就睡下了。”
“嗯。我要沐浴,唤人来汤池伺候,再备些爽口的吃食。”
“是,少爷。”管家目送楚云游修长的身影离开,才转身朝厨房走去。
依旧是暖暖的阳光,依旧是偌大的丞相府,依旧是按部就班的一群人,只是有什么突然不一样了。
沐浴过后,楚云游径直去了偏院的佛堂,东南角一处小小院子,远离了深宅的明争暗斗。
屋里供奉着早年身去的丞相夫人,灵位摆在正中,铺着明黄绸缎的案台上点着一盏从明觉寺请回的长明灯,日夜都轮流有丫鬟看护。
“少爷~”见楚云游迈进佛堂,丫鬟赶紧从蒲团上起身,规矩地行了礼。
楚云游神色略有疲惫,微微抬手,示意她退下。
丫鬟熟练地退出去,顺手将门带上了,看起来不像是第一次做这件事情。
楚云游怔怔地望着长明灯轻微摇动的烛火,跪在了明黄的蒲团上:“娘,孩儿这次又输了。”
佛堂外一扇普通的木门似乎隔绝出里外两个世界,外头冬日暖阳熨帖,里头烛火檀香缭绕。
再说行舟和轻尘两人,在金枝的催促下匆忙出了江城。
江城,皇城之间,看似不过潜江一头一尾的距离,顺流而下自然容易,可是要反回去就难了。
水路不通,两人只能选择陆路。雇了一辆简单的马车,车夫是个外乡人,大概是大老远刚送了客人过来。他操着一口怪异腔调的官话,听得人心上被猴爪挠了一样。
好歹车夫不是个聒噪的,也就偶尔歇脚的时候搭上三四句,行舟便忍了。
马车一路颠颠簸簸,日走夜宿,不知道走了十几天。终于听得车夫说再过一日便入皇城境内了,两人皆是抑制不住得欣喜:一是奔波多日,终于到地方了,二是就要见到云藏了。
想到这里,也就不计较他那难听的腔调了。
可惜天公不作美,第二日三人收拾好准备出发,那瓢泼的大雨像是安排好的,径直从阴云中倾倒而下,三人只能被迫寻了一处庙屋避雨。
“什么鬼天气!昨夜还瞧见星星了,这么大的雨!”轻尘拧着自己湿透的外衫,恨恨地说道。
行舟瞥了他一眼,慢条斯理地脱下同样被雨水打湿的外衫,一块一块地绞干,复又抚平上面的褶皱。
“急什么,雨总会停的。”
车夫栓了马,抱着一摞干草过来,又熟练地生起火,围着火堆架起树枝,挂上湿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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