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野闻言一僵,低着的头缓缓抬了起来,田春珠目光平静地迎着他的审视,微微一笑,说,“先吃吧。”
田野眼底的猩红微微褪了些,迟疑地接过碗,看到筷子上插着的馍习惯性的就想放回去,手伸到一半又顿住了,拿过来反而狠狠咬了一口,泄愤一般狼吞虎咽开来。
田壮见田野僭越的举动,心底的猜测终于像是被眼前这一幕证实了一般变成了真相,当下彻底冷了姿态,眼底讥诮浮出,轻蔑道:“老三如今你如意了?”
田良老汉闻言吓得烟杆子都拿不稳了,“你说的这什么烂脏话?他如什么意?这是你一个当哥的该说的话吗?!”
“哼,我怎么说话的。爹你问问老三今天这事儿他有没有贼心?”
田良老汉实在看不懂了,老大这到底在说啥?老三被老大带了绿帽子,还有可能给人养了孽种,难道是安了贼心?
这是啥贼心?
田良老汉觉得老大失心疯了,不由呵斥道:“你说的是人话?给我闭嘴!都是你惹出来的祸!你跟我说,娃娃到底是咋回事?”
田壮嗤一声,满不在乎道,“我可没碰王氏那个烂婆娘,那娃娃哪里来的,你问她去!”
田良老汉手里还拿着那一块襁褓布,闻言长叹一声,想跟三儿子说些话,可心里不知为何虚得慌,根本不敢看他。
田野耳边听着父兄的对话,嘴底下不停,直到唏哩呼噜吃完了,才把碗放下来,刚要说什么,后院突然传来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打断了院中的对话。
田野抹抹嘴,冷着脸站起来,一言不发朝后院走去。
田良老汉想了想,事情总是要闹清楚的,而且大儿子言之凿凿的样子也确实不像是在撒谎,于是老汉心底里到底存了点侥幸,希望这一切都是王氏的一厢情愿,大儿子只是被连累了而已,所以紧跟着也走了过去。
田壮可不希望自己爹如今跟老三独处,万一老头子慈父之心大发想要补偿,私下里给老三家产怎么办,赶紧不甘落后的迈步跟了过去。
田春珠不疾不徐的缀在几人身后,她还得在必要时煽风点火呢!
今天要是不把田家闹得妻飞子散,对不住自己这几天受的委屈,也对不住那个枉死的小丫头。
等到她走近的时候,眼前的王氏已经血呼啦的了,被死狗一般扔在后院的空地上。
吴婆子下手够重,王氏的头发被血浸透,整张脸都肿了,眼睛成了一条缝,根本睁不开,身上的衣服也撕得彻底,白皮子在太阳底下挺刺眼,上边的青红伤痕更刺眼,看上起有掐痕,有刀痕,有钝物撞击的青肿痕迹,还有一些看不分明的印记,像是……吻*痕?
这吴婆子可真是一点体面也不顾了。
田春珠看了看将目光转开避嫌的田良老汉跟田壮,还有一旁脸色铁青讥讽的沈氏,大房俩儿子早已经被赶回房了。
吴婆子倒是对王氏这样被赤裸晾着的情状不以为意,田良老汉的老脸实在挂不住,背着身呵斥老婆子赶紧遮起来。
沈氏讥诮地对田壮说:“都生了孩子了,还装啥没见过?恶不恶心你?”
田壮对这个拎不清的媳妇也没好脸,蠢货,自家男人被污蔑她不帮忙澄清反而上脚踩,说到底这事儿还是因为她个懒婆娘把活儿扔给别人做才引起的。
非休了她不可!
田壮想得愤愤,根本不想理会沈氏,听见吴婆子说好了,这才转过身来。
王氏还清醒着,听到周围有人说话,费力地抬头看过来,见一家人能来的都来了,特别是看到田壮时无神的眼睛顿时一亮,看得周围一圈人脸皮直抖,这也太明显了,傻子都能看出来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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