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师傅学了几的画画,我这榆木疙瘩也算是微微地有些开了窍,眼见着如此赏心悦目的这幅画,知道作者功力实在是撩,看来大哥的那些银子真是没有白扔,从前我不但不会自己画,而且看所有别人画的画,都觉得好看得不得了,现在我虽然自己还是画得不怎么样,但至少能看出来哪幅画得好,哪幅画不咋地。
这幅画当然不只是用于欣赏的,因此欣赏完之后我就开始跟个细作似的,满世界地想从这幅画中寻找到雅间的名字来,可是任我仔仔细细看了个遍,仍是我就觉得我以为雅间的名字就隐藏在了这幅画中,结果竟是找了半都没有找到。
我把目光转向大哥,见大哥也和我一样满世界找雅间的名字呢,而见我把目光投向他,大哥也立即明白我是没找到,于是他就将目光投向了其它地方,嘿,别,这个子高就是有优势,这不,他凭借着长颈鹿脖子一眼就发现了挂在门楣上方的一个不到巴掌大的木牌,上书是“昨夜西风”四个字,不消,这就是雅间的名字。
可是,这茶肆掌柜的起什么名字不好,非要起这个名字?让我一见到这四个字,脑海中登时就冒出来“燕叔儿”,于是莫名地就想发笑。结果回头一看大哥,果然是心有灵犀,他也是和我同样一副忍俊不禁的表情,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了,不得不别过头去,以免越是见着我这张脸,就越是控制不住笑意。
又想笑又不敢笑,最后用了快有一盏茶的功夫,我们兄妹二人才好不容易把那些笑意都憋进了肚子里。然后呢?然后就是走人呗,因为我连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四爷绝对不会在这个雅间中等候我们。其实我也不出来什么原因,就是感觉,于是我率先打头阵,轻移脚步朝下一个雅间走去。因为有那二十两银子在向我招手,我现在可是一丁点儿的响动都不敢发出来,蹑手蹑脚地,别扭极了。
我一向都是走路生风,虎虎生威之人,突然间这么扭捏作态起来,还真是觉得太受治,别提有多难受了,幸好两个雅间之间相距不远,转眼就到邻二间。这第二间的大门跟第一间一模一样,也是画了一幅大壁画,只是内容不同。上面画的是整树整树的梨花,底儿是青漆底,花是雪白花,千姿百态、不一而足,有的怒放,有的含苞,有的凝雨,有的飘零,真是美轮美奂,看得我的眼儿都直了。
欣赏完这幅画儿,这一回我也学精了,不再这些乱花从中寻找雅间的名字,而是直接将脑袋瓜儿朝门上方看去,果然,与前面如出一辙,也是在犄角旮旯处不显山不露水地挂着一个木牌,上书“雨打梨花”四个字。
这个时候,我唯有不停地感谢当初的决定是多么的正确,那谢师傅虽然满腹心机,但也是满肚子墨水,如果没有这一个来月的潜心研读,什么昨夜西风,什么雨打梨花,我哪儿能认识得了它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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