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媱轻合着眸子,疲懒道:“只有一样你需注意,这方子里有一味叫做重楼的,必须是深山里长的野生重楼,不可用家种的或者是同它极其相近的华重,它们形态味道皆无分别。此若错之,华重会与其它药性相冲突,加之它本身所含毒性极强,服下三剂必死无疑。你去取买药时定要说清楚了,是重楼而不是华重!”
蕉浓握紧了木牍,边颔首,“姑娘放心,我这就去办好,临睡前给你送来。”
“去吧。”
蕉浓走后不多时,风媱自昏沉沉半睡半醒,恍然间只觉有人正注视着自己,她强行睁了眼,便见师傅安坐榻侧,正神色莫名地凝视自己。她蓦然相见师傅那双不同以往的眸光,目光下意识避了避,在被窝里舒展一回身子,适才笑唤:“师傅。”
“药喝过了吗?比昨日可觉好些?”
风媱先说了遍琪玥赠雪里藏一事,替她尽说好话,不一会儿才说自己已经无碍。
玄冥见着她却是面色苍白,说话气也弱,便知她是有意不让自己担忧,忽向外面唤去:“进来。”
风媱疑问:“谁?”
这边话刚落地,她便见有一身着深色朝服的男子掀帘而入。只见他身形高长,面容润朗俊秀略有些悒气,行走间微低首敛容,这恭谨乖顺之下又自有一派气定神闲放浪形骸的气态。风媱脑海已经翻转了几遍,他也至她跟前揖礼,“风媱姑娘。”
风媱望师傅:“这位是?”
玄冥望一眼那男子,“雪峰。”
雪峰伫立颔首,一双眼有意无意间已经打量了她好几遍。
风媱望他淡淡而笑,“想必是国师吧?在下这副模样只能是失礼了。”
雪峰目光望下,“姑娘聪慧,不才得王上赏识,得以在朝堂立足,来为王上分忧,也一展己学,正是国师之位。今日前来,是得知姑娘近日身子不适,据说药石无用,特请求王上来拜侯姑娘,看能否找找此病根源。”
风媱想起白日之事,心中想到这应也有师傅的意思在,不过自己当时拂了他,如今他同师傅同来,只字未提前事,说话也周密,心中也有主意,因道:“本不应劳烦国师,不过国师既来了,不看也说不过去,如此只能让国师屈身为在下费心一诊。”
玄冥觑眼风媱,双眼深幽无垠。
青云拿来坐垫,国师便就地而坐。也不说把脉或是看闻诊之,倒是让先青云取来她一根头发。只见他拿一根头发在手中观看感知,复又掐指默算。模样神态说不出来的怪癖滑稽,一旁青云瞧着,只强忍着笑。
玄冥望她,“若是累便不要硬撑,睡一会儿,我在这里。”
“我不累,师傅。”
雪峰已经得算好,朝玄冥拜了拜,“王,风媱姑娘这场病来的有原由,不过一切皆在应事者掌控之中,未会有妨害,到后日自会消除。”
风媱心中惊骇,望他问,“国师所言原由,是何原由?”
雪峰摇首,“这牵扯出去之事,在你这里不可得,我便也不能得知。”
玄冥望他道:“如此说来,本王现下什么也不必做?”
“可以这么说。”
玄冥微怒,“荒唐!你下去吧!”
雪峰起身,再望一眼风媱方才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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