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地址。”上车前，郭然转头问了她一句。

陈晨心里咯噔一下，上了车。“沿江东路，翠景公寓。”她小声地报了出来。

他开着车，载着陈晨往公寓开去。

车上放着过时的音乐，一首首全是高中那会他们爱听的。

那时候的他们最爱听周杰伦和林俊杰的歌，还有别的很多歌手的歌，那个年代的乐坛，真的是百花齐放，各有各的特色。

车里传来飞儿乐队的《月牙湾》。

主唱飞悠扬婉转的歌声飘过整个车厢。

经过一个红灯，他停了下来，这时正好唱到：

是谁的心啊孤单地留下

他还好吗我多想爱他

那永恒的泪凝固那一句话

也许可能蒸发

是谁的爱啊比泪水坚强

轻声呼唤就让我融化

用一滴雨水凝固成我翅膀

向着我爱的人追吧

……

陈晨听了差点落泪，她悄悄看了一眼郭然，发现他也看着自己，目不转睛。

他俩就这样对视着，好像周围一切都不存在了，这个世界只剩他们俩，陈晨感觉空气都开始变得稀薄，渐渐地让人窒息。

一瞬间真的好像身处敦煌沙漠，秦关漫漫，蜿蜒曲折，黄沙漫天，她和他却越走越远…

身后一声喇叭声打破陈晨的幻象，一瞬间黄沙漫天消失不见了，漫漫秦关也隐没在空气中。

眼前只剩下他，坐在自己身边。

红灯变绿，他转过头又专心地开着车。

陈晨分明从他眼里看到了晶莹。

她一时无言，如鲠在喉。

“到了。”车行驶到了公寓楼下，雨已经停了。

陈晨回过神，解开安全带正要下车。

“对不起…今晚的事…我不是故意的。”郭然忽然说。

陈晨开车门的手停在半空中，她忽然就笑了。

她转过头，看着郭然。

“我没生气了。”陈晨说完下了车，往楼上走去。

郭然看着她走远，也没有开走，而是在楼下待了一会才开着车离开。

这些都是陈晨在家里的窗台上看见的。

她不明白郭然现在对她的想法和感觉，但是她心里明白郭然这次回来或许并没有恶意。

只是他究竟是何想法，她只能慢慢探索了。

她把脏衣服放进洗衣机里清洗干净后晾晒，换好睡衣，将他的T恤衫折叠好放进衣柜里，盖着被子准备睡觉。

今天发生的一切，好像是一个梦。

郭然回到家，坐在沙发上靠着椅背差点睡着。

他不知道为何自己如此失策，一向理智的他只要面对她就会分寸大乱。

今天竟然让她在大雨中摔伤了膝盖和手心，看着她皱眉的样子，他差点没绷住。

自己是想折磨她吗？可为何看她受伤流泪自己会心痛得无法呼吸？

还是回来只是因为思念她放不下她？但心里就是无法原谅她当年背信弃义，对自己做的一切…

他不懂！自己内心到底是怎么想的！

直到夜深，他才累得靠在沙发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