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冰冰的声音,温度比流水还要冷。吓得穆亦漾紧紧搂着林观的脖子,哈巴狗似地讨好着他:“我们观叔的行情好,不需要媒人费事。缘分天注定,不急,不急,咱慢慢来。”
她打不过林观,真惹他生气,他百分百有实力把自己扔河里。好汉不吃眼前亏,识事务者为俊杰。这等眼色,穆亦漾还是有的。于是,她赶紧改口,先把林观抚顺再说。
脖子突然被搂着喘不过气,林观觉得呼吸有点不畅:“丫头,手劲松点,不扔你进河里喂鱼便是。”
接完电话之后回来找两人的大炮好奇地问:“小祖宗,你怎的惹哥生气,要扔你到河里。”
“没有,观叔说我是大海的女儿,问我的游泳技术好不好。”
穆亦漾才不承认自己说错话,再说,她不认为给观叔介绍女朋友是错误的事情,明明就是观叔他自己矫情,说生气就生气。
“哥,我们明天中午回家是不。”
“嗯。”
“小祖宗,你二大爷让我们直接从罗马飞东北,行李之类的早已准备好,把我们自己空运过去就行。”
天啊,究竟发生什么事情,连京城都不回就直飞东北。穆亦漾很是奇怪:“有必要这么急?”
当然有必要,因为,这段时间,杨贞不在京城。杨宗已经陪着虎老爷子等一行人先到东北,杨厚去了中部,家里只有两个老爷子在。
家中没大人坐镇,没人看着爱惹祸的臭屁孩。索性,杨贞让大炮带着穆亦漾直达东北。至少,东北有好些老爷子和杨宗在。有他们陪着孩子,杨贞比较放心。
回到酒店,林观给两人改订机票,穆亦漾凑过去一看:“观叔,您不跟我们一起?”
“既然回到家,那就是你的地盘,我没什么可担心的。”林观淡淡地说,“我不和你一起走,我回岳山一趟。”
听到岳山两字,穆亦漾两眼大亮,葡萄眼里闪着光芒:“您回少林?”
“是的。”
真好,穆亦漾想起前年的国庆的少林之行,眼睛都是在笑:“您回家之后,帮我去探望了明大师可好。他是我舅姥爷的师兄,我前年国庆的时候,去少林还愿,特意去探望他老人家。对了,当时一个名叫一空的大师带我到上山去找了明大师的。”
“放心,回家之后,我一定会去看了明师叔祖。”
竖日上午十点,一架飞机从威尼斯上空起飞,途中经过两次转机,等到新京的时候,已经是隔日上午九点。
早已等候多时的杨宗推着坐在行李箱上揉着睁不开双眼的穆亦漾,从VIP通道里离开机场。经过两个小时的驰骋,吉普车驶进营里,停在一幢军绿色的三层独栋小楼。
将早已陷入睡眠之中的穆亦漾安置好之后,杨宗与大炮在客厅里聊天。听完大炮把罗马和威尼斯之行的经过之后,杨宗露出玩世不恭的笑容:“天道好轮回,大卫离开小妹八个多月的时间,也开始倒霉起来。”
为了钱,新欢不惜找人绑架自己。这种蛇蝎女人都敢碰,大卫的眼光绝对出了问题。令杨宗意外的是,谁都不曾想到,林观竟然陪着小丫头一起到罗马。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大人物咽到嗓子里的茶,都喷了出来。
大炮打量着这栋小楼,随意问起:“在新京这段时间,我们都住这里?”
据他所知,穆亦漾不打算住在营里,她原想住在外面。她不是营里的人,虽然因着老爷子们的关系,进出营里不受限制,但是她来东北不是受训来着,而来玩耍来着。
“我知道小妹不想住这里,不过,这是大人们的意思,怕她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日后她出门,你可得紧跟着她,别让她落单,更别让她碰上之敏等那帮人。”
不仅杨家人是这么想,老爷子们也是这样想的。虽然因为孩子姥姥姥爷的关系,东北对她来说,不是一个陌生的地方。但是,这里等同于是曹家人的第二个老本营。以穆亦漾和曹家人水火不容的关系,放她在外面晃荡,让人不放心。
更何况,近日,有人在东北看到曹之敏的身影。以两人平时见面恨不得拳脚相向的情况而已,现场没有大人压制的情况下,能不让两人碰面,尽量不让两人有碰面的机会。
“明白,对了,旦旦也住这里?”
“他不在这,在营里深腹之处。”杨宗不厚道地笑了,“他姥爷亲口拜托老爷子,让老爷子把旦旦往死里炼。不把一个白切鸡炼成一块巧克力,就不让他出营。”
正式和校园生涯说再见的旦旦,他抱着入营的想法,那么得动真格。在不危及人身安全的前提下,古家人抱着炼钢铁的想法来锻炼旦旦。因此,怎么苛刻怎么来。所以旦旦这回入营,身上至少要脱两层皮。
如此一来,旦旦之前还抱着来东北之后,跟着穆亦漾在东北游山玩水,吃香的喝辣的,闲来无事就在营里练练身体的等吃混喝的想法,消散得无影无踪。
此时,深山某处的一栋木屋里,曹太爷站在一棵参天大树底下,闲云野鹤,悠然在望着远峰。一个黑衣男子来到他身边,低声地说了几句。
“算不上大事,不过,之敏那个性子,得好好拘着他。”曹太爷在黑衣男子的搀扶下,慢慢地往山上走,“让人告诉之敏,如果见到囡囡,绝对不能和她动手动脚。这山长水远的,真要出什么事,无论是我还是他老子,来不及帮他收拾残局。唉,触手莫及。”
黑衣男子想不通,为何曹太爷会避让让一个小丫头。在他眼里,曹之敏和小丫头,两个年轻气盛的年轻人,谁也不肯让谁,都想压对方一头的被宠坏的幺儿幺女。他轻声地说:“老爷子,我是这么想的。之敏这孩子,虽说性格冲动,然而也不是不懂事的莽撞人;小丫头不是三岁小儿,她和之敏两人,总不能每每见面,全是拔刀相身的局面。”
闻言,曹太爷乐了:“你没能亲眼所见,那两个孩子,前世有仇,今世来闹。再不用说,旁边还有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在一旁不断地怂恿两人。我们能防住小偷偷东西,却防不住一直别人惦记得偷东西的贼心。一个看不住,我说,你还别不信,两个孩子肯定会又打又闹的。这可是东北,我不能不给那孩子三分薄面。”
听听这话,更让人觉得悬乎。黑衣人不以为然:“东北是我们的地盘,虎落平阳任犬欺。俗话说得好,强龙不夺地头蛇。丫头是龙她得盘着,是虎得踞着。依我说,您用不着为这事有顾虑。”
东北是什么地方,那可是曹太爷一手建立起来的大本营。这么多年以来,又经过曹老爷和大曹哥的经营,历经三代人的共同努力,东北完全是曹家人的后院。只要飞只苍蝇进来,不出三秒钟,曹家人都知道那只苍蝇是公还是母,是雄还是雌,是老还是幼,是胖还是瘦。
知道属下的意有所指,曹太爷摇了摇头:“你想差了。囡囡是我兄弟的曾外孙女,我的曾孙与兄弟的曾外孙女打架,我能拉偏架吗,光是别人的口水就能把我淹死。再说,还有几位老人也在这里。你等着,只要小丫头受一点委屈,他们早已上膛的枪口,绝对会射出无数发子弹往之敏的身体里扎。”
孽缘啊,孽缘。所有的渊源,都是来一个甲子年前的前辈们的恩怨。大人们的恩怨,牵涉到孩子们身上。
黑衣人细想一下,仍然觉得老爷子们不足为惧:“老爷子们德高望重,可是,咱们家又不是吃素的。再说,一切得依着一个理字。若是小丫头先闹事,咱们再怼回去,那叫事出有因。”
“千万别,你们啊,一帆风顺走来的路,来点风浪,你们却不当一回事。”
高瞻远瞩是曹太爷的习惯,他慢悠悠地往山上走:“孩子们的小打小闹没什么,只是,这一切,不能让别人因为孩子们的打闹而让他们获利。”
大半年以来,因着曹家和小丫头的恩怨,令曹家处处捉手见襟,从表面上看,全是飞云得利。然而,在他眼里和心里,总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背后仿佛在第三只手,一直在向他们慢慢收拢。而他们,全被人捏在手心里。
他的话,令黑衣人心里一惊:“老爷子,您真是这么想的?”
两方人马的纷争,竟是第三方的有意为之。这个结果,不管是小丫头还是曹家,都不愿意看到,更是无法接触。只是,谁这么大胆,竟然敢把兴风作浪的黑手,伸向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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