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坊的那座四合院还是这么素雅清静,因是新年,乌头门上难得挂了红绸,檐角下也系了一只红色的纸灯笼。过年是最热闹的节日,修真坊里住得大多是平民百姓,到处都是欢声笑语,这四合院隐在修真坊的最里处,却是唯一安静的地方。
两个身着缮丝圆领袍的厮恭谨地守在门外,瞧他们身上的衣裳比一般的百姓要好上不少,一些半大孩童好奇地冲这边探头探脑,猜测这四合院的主人迎来了什么来头的客人。
大人们比孩童更有眼力见儿,这四合院里的三个人来簇半年了,即便不与左邻右里交谈,也不妨碍旁人对他们眼熟。这三个人,一个是守门的老苍头,一个是有了些年纪的妇人,还有一个是位妙龄娘子。那老苍头和妇人有时还出门采买些东西,但那妙龄娘子却是足不出户,来了半年多了,街坊邻居竟还没有见过她的真面目。不过,总有一位贵气成的年轻郎君隔三差五地来这个院,一坐就是一整,虽然不在这留宿,但街坊邻居也有了猜测那个从不露面的妙龄娘子一定是哪个大户人家养在外面的外室!这样一来,这些街坊邻居看这座四合院的目光就更加隐晦了。
瞧,今可是大年初一的正日子,那位贵公子竟然一早就来了,还真把这外室放在心尖尖上了。
即便是过年,雪奴的打扮还是非常素净,只穿了一身月白色绣玉兰花样的襦裙,素面朝,满头秀发也只以一支银簪挽住。
太子也打扮得只像个寻常富贵人家的公子,但浑身上下逼饶贵气却不是换了身衣裳就能收敛住的。
雪奴一边为他斟茶,一边柔声道:“二郎,你今日不该来这里。”
太子凝视着她柔美的容颜,怜惜道:“你这里太冷清了,若我都不来,你岂不是太寂寞了?”
雪奴浅浅一笑:“奴习惯了,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过来的,一个人还清静些。”
太子心疼地握住她的手:“雪奴,以后有我陪着你,你不会再一个人了。”
雪奴回望着他,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宛如蝉翼一般,她虽然生性冷情,但听闻此话,想到面前之人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也不免深受感动:“雪奴……怎配让二郎如此……”
“你怎么不配!”太子猛然拔高了声音,接着又柔声道,“雪奴,自我娘亲去世后,你是最知我、最懂我的人了。”
“二郎……”
二人含情脉脉地对视良久,终于,雪奴先移开目光,她站起身来,从一旁的五斗橱里翻出了一样物事,递给太子:“二郎快要大婚了,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这是一对别致的玉葫芦,玉质算不上多好,葫芦底部刻着“永结同心”四字,寓意倒是不错。
太子的脸色沉了下去:“雪奴,你这是什么意思?”
雪奴勉强笑道:“自然是贺二郎大婚,与新夫人幸福美满,永结同心。”她顿了一下,轻声道,“还有,二郎大婚后,还请不要到奴这里来了。”
太子霍然起身,愠怒道:“雪奴,你这是什么话?难道你……”他深吸一口气,只觉得自己心痛难忍,“你不要我了么?”
雪奴泫然欲泣:“我怎么会不要你?我多想和你长相厮守……可、可是,雪奴有自知之明,二郎你总是要大婚的,你不会属于我的,所以,还请你……忘了雪奴罢……”
太子又是感动,又是难过,还有一丝不得自主的愤怒,他上前一步,紧紧抱住雪奴,像是要将她融进自己的血肉之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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