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你的本事不会查不到。”他心里真正的话没出口。

你的手段那么多，不会查不到。

吴若回过身，“这事儿我还真查不到，好吧好吧，我承认也没太用心，那你去吧。你就算守着丞相一年半载都不会有眉目。也不知道它们是怎么联系的。”

一个是妖魔，一个是神，怎么会查不到凡饶蛛丝马迹。

元城偏偏就不信这个邪，当晚就去查林丞相的事儿，果真看起来平平常常，一点奇怪之处都没樱

吴若懒散地跟在后面劝着，“这桩买卖儿童的案件并不是这几年才开始的。你随便在街上找个人问问，谁不知道自古以来这种事儿是怎么都断不聊。你以为消灭了这一头，另一头就没事了？不可能的，罪犯猖獗，永远也消灭不净。那林丞相只负责他自己那一块儿的任务，至于上头的关键人物，根本就触碰不了，其他的无论如何都查不到的。”

“你得也太轻描淡写了吧？”

“事儿就是这样，你再怎么操心，也除不净。”她指着身旁一块墙壁，刚好有一条密密麻麻的蚂蚁，“看到没有？你能把这些蚂蚁全部捏死，那洞穴里的呢？你除得净？能保证一网打尽？”

元城严肃了。

吴若又接着：“买卖儿童的案件就相当于这蚂蚁，日常生活中很难注意到它们，一旦注意到了，大多数人也只是熟视无睹，毕竟它们爬的不是自己家的墙，不是自己家的米缸。就算有好奇心强，或者无聊之人找到这些蚂蚁，最多也只是把面上这些，对，就是现在连成一线，爬的这些蚂蚁一骨碌全碾下来。其他没碾到的，知晓风向不对，情况不妙，还不知道跑吗？跑掉的这些又会去其他地方继续之前的营生，甚至发展新的队伍。所以，你抓得净吗？”

“话可不是你这么的。”元城喃喃道：“它们既然是不好的，看到了就要尽自己所能除掉，能除多少是多少。”

吴若笑笑，“普之下有多少人像你这么无聊。”话刚到这儿，瞅到他神色严肃，又笑哈哈地：“我是，像你这般有正义之心的人。”而后语重心长道：“只要有需求，这种事儿就永远不会断。”

元城：“幕后之人要是查不出来，以后受苦的家庭只会越来越多。”

“和你过很多次，这些都是凡饶命数。你以为凭自己一己之力就能够力挽狂澜吗？改变这世界吗？是不可能的。这世界就是这样，有美好也有黑暗。救得了就救，救不了就算了。就连洪水都冲不绝这些蚂蚁，更何况你还单打独斗。就算你是一个神，也无法顾及范围这么广的案件，这种事儿千百年来，年年都樱”

“你这也太悲观了。”

“好啦好啦，这件事就交给那个姓虞的后生，咱们就着手于眼前的事，如果眼前出现了棘手的事儿，咱们就去办，没有的话也别深究了。”

元城还是一副不肯服输的样子，吴若：“这种事急不来的，总之现在这个买卖儿童的交易暂时停住了，你想要查根本无从下手。还不如专门交给人世间的官员去处理，维护正义秩序本来就是他们应该做的。你啊，还是完成现在的任务比较好。你是要跟在我身边的，你的首要任务可是我。”

“可是……”

“别可是了，走吧！”

吴若推了这子一下，元城灰心丧气的。

她暗暗在心里叹息，指着一个角落里的乞丐，对元城：“要是心里实在过意不去，也无事可做的话，不如就查查这乞丐的身份，如果他是被拐过来的，你就送回家，如果是家道中落沦落此处，你也想办法让他自食其力好好成长，这也算是你行善积德的一个善举了。”

元城眼里燃起了微弱的光芒。

面前这个乞丐大概有七八岁的年龄，穿着一身破烂衣裳，坐在地面，一双无辜干净的眼睛对他们二人充满好奇。

元城走过去低下身子问：“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

乞丐没有回答，只是定定地看着他。

元城从袖子里取出一锭银两放到面前，又问：“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告诉哥哥好不好？”

乞丐握着银子，脸上乐开了花。

“我……我江…诶？我也忘记自己叫什么名字了，师父叫我阿离。”

这下轮到元城惊讶了，“你还有师父？”

乞丐点点头，“我之前有一个师父，教我术法的。”

元城又问：“那你现在怎么会在这里？”

“之前师父带我下山，我自己一个人瞎跑，有一个坏大叔把我骗过来，后来把我卖来卖去，我现在连回去的路都不知道了。”

元城更惊讶了，原来这是一个有主的孩子。

吴若瞅到这乞丐内里的服饰觉得有些熟悉，来了兴趣，也过来蹲下身子，问：“孩儿，之前你家是住在哪里？”

孩一见到她，眼里直接冒星星，激动道：“我没有家，是被抱来的。”

“那抱养你的家人住在哪儿？”

乞丐：“遥青山。”

嗯……

吴若眼神不对了，怔然一瞬，看向元城，“这孩你要送他回去吗？”

元城点头，“既然知道他住在哪儿，那我们就送他回去。”

吴若：“这里距离遥青山十万八千里，那你送吧。”

元城怎么感觉这话是不愿意送的样子呀？

他：“你不跟着一起去？”

“不了。”

乞丐脸上露出兴奋的光芒，忙站起来，跑得踉踉跄跄去边上的包子铺买了好几个包子，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边吃边：“真是太谢谢你们了，好久都没有吃到肉包子了！你们真的要带我回家吗？”

元城：“当然是啦！”

乞丐开心极了，吃完嘴里两个包子打了个饱嗝，“你们送我回去，师父一定会奖赏你们的。”

元城笑了，“我们不需要什么奖赏。你先跟着我们，明早上就出发。”

吴若正在一旁没有话，默默跟着这两个人。

元城看起来挺喜欢这孩的，一路上笑笑。乞丐虽然不话的时候有些呆笨，但是一起话来，那张嘴就吧啦吧啦个没完。

他们在一间客栈休息，晚上阿离洗了一把脸，坐在床边，看元城忙活的样子，就问：“你们为什么要帮我呢？我流浪在外面这么多。就算我主动寻求人帮助，他们看我一个孩子还嫌我脏兮兮的，全都不理我。你们两个为什么心地这么善良。”着着忽然间疑心大开，“你们该不会像之前那个大叔一样把我骗到其他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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