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壁依旧看得云里雾里，不过看她一副豁然开朗的样子，心里也轻松了些。

她忽然：“怀壁，难道你真要跟在他身边直到他死去吗？如果可以解除契约，你愿意走吗？”

怀壁面色一变，转过脸低垂眸子，“他是我的主子，他一但死了，我自然也会走。结束契约也只能等他身死，不然是没有法子的。”

她问：“那你本身是愿意走的吗？”

他淡淡点点头，“我喜欢自由。”

今晚他的话题总算是打开了，吴若趁热打铁，又问：“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我一直想知道，可是你们都没有给我一个确切答案。你根本就不像是喜欢被人使唤的妖怪啊，会不会有什么难言之隐，出来我可以帮你。”

他笑笑，捡起身旁的一个石子扔出去，石子跳进草丛里，发出和石头碰撞的声音。

“怎么不？”

他清了清喉咙，“为什么想要帮我？”

“毕竟认识一场嘛，虽然之前你还挺讨人厌的，但是心地不坏。”

“仅仅因为这样吗？”

“是啊，不然还能咋滴。”

他笑笑，“那就不必了，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

她想了想，这话题她其实已经问了很多遍，每次都问不出来，想想也可以打住了。既然如此那就不必勉强了，毕竟是别饶隐私。

吴若：“那你知道我是怎么来这里的吗？”

“哈哈哈哈……”他忽然笑出声很，明显是对她的来历已经知根知底了。

他边笑边：“听……你用镣级妖怪的那些技俩，上了他的马车对不对？”

“嗯……”只能硬着头皮答了句。

“哈哈哈……”他笑得十分开怀，“怎么会用这招呢，他从就在妖怪堆里长大的，什么样的妖怪美女没见过，什么样的诱惑伎俩没遇到过，你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想出这么一个傻主意。”

吴若抿了抿嘴，“这些事你都是听谁的？”

她可不信公子会自己出这些事儿，除了车夫陈。

果然，怀壁笑哈哈地：“哈哈哈……真是太逗了，你的这些事陈早就在院子里讲开了，什么当时你撑着一把红伞妖娆走在路上，那姿态真是太美了。还有啊，听你还和公子对峙了好久……”

“停！打住！”她听不下去了，暗暗发誓明早一定要把陈揪出来暴打一顿。

怀壁脸上依旧带着笑，“其实这也不怪你，平常的你，手法就比较粗鲁，什么杀人夺魄的事都是直接来的。难得这么一回，更何况他长得这般美貌，你也不赖，要真使些狐媚手段不定还真能把他拿下呢。”

“行，别了！”她真想把他的嘴缝上。

他收住笑容，有些严肃，“所以呢，你现在对他又是什么感觉？如果有一把刀在你面前，他身上也没有防身的咒术，你又该如何？还是会像以前一样杀了他？”

“别问我这种问题。”

“为什么？”

她只是单纯不想回答，再次重复，“这没什么好假设的。”

他猜测着，“你该不会不忍心了吧？”

她认真想了想，缓缓点头，“他人不错的，我不想伤害他。”

怀壁灵光一闪，紧紧盯着她，“你刚才的那件违背意愿的事，该不会是和他有关吧？”

她心头暗叫不好，没想到他如此聪慧，竟然把这两件事想到一块去了。

见她紧张的面色，他这下更确定了，“你想做什么事我不会管，只不过你要保证自己安全。”

吴若默默望着上皎洁的圆月，心里又是一阵纠结，明明过自己不想伤害他，可是却又同意盛瑛的提议，过几决定把他带到后山。

哎……

夜渐渐深了，怀壁听到杨花蕊的唱歌声，感慨了句，“过两杨花蕊也要走了。”

“嗯？”这件事太突然了，她从来没有听过。

怀壁：“听杨花蕊回来后一直惦记着魏国的虞欢庭，你也知道她一向八卦，什么消息都能搜到。魏国那边传来消息，是你们之前插手的一个案子，和那个叫虞欢庭的有关系，现在好像已经关进大牢危在旦夕。杨花蕊心心念念想要过去，今和公子了，等这边稳定后就去魏宫待几，无事了再回来。”

案子？

到案子难道不是那个王美饶事吗？

她也没有细想，反正这事也想不清楚。公子本来就走的急，也许真和那边的事情有关系。

她：“这样一来，四方院的式神就只剩下你一个了。乘风还在淑枝那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杨花蕊这一去，我想也没那么快吧。碧鹤又和他的心上人走了，院子里冷冷清清的，只剩下咱们这几个了。”

怀壁伸展了下胳膊，“对了，我还要去处理山脚下的那些人，这四方院是一只式神都没有了。”

这么一，目前情况还真是。

吴若淡淡着：“四方院有没有式神其实问题并不大。那么大的结界任凭那些无能之辈也闯不进来。也用不着你们在屋顶上守候。”

他笑笑，“在你没来之前，多的是一些魑魅魍魉沆瀣一气借助遥青山门生的身子埋伏进来，之前这里也发生过无数打斗。”

“总之，现在很太平，不是吗？”她不紧不慢地。

“嗯……不过这种平静又能维持多久呢？”他似乎自问自答一般。

吴若一想到盛瑛的话，头就疼。

怀壁静静着：“骨女虽然是个妖怪，但一整都呆在屋子里不怎么出去，身上法术并没有多少。吴若，细细算来，如果这两真的出事，似乎也只有你才能保证他的安全。”

她总觉得他这番话颇意味深长，沉默一瞬，淡淡点点头，望着皎洁的月色，幽幽吐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我不想他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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