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一而已,她想也没想便答应。
“不过……”她故意拖长了尾音,犹豫道:“我现在身上没了法术,万一遇到危险还不能自保,我看你身上的法器挺多的,要不给我一两个?”
“唔……”他看着自己的棋被吞了,思量着,“你想要什么。”
“要不就把你的扇子给我吧。”
自从刚才房间出来,扇子就没还给他,还牢牢的握在自己手里。
他平静地笑了,“这可是我师父留下来的宝贝,你眼儿挺尖。”抿了一口茶,示意她再添上。
“我知道,公子是大方的人,肯定不会拒绝,我这里就先谢过了。”她捏着扇子皮笑肉不笑的。
他瞧着她握着扇子的样子,眉梢不似刚才冷峻,话语气已经好像多年老友一般,慢条斯理道:“这扇子我用习惯了,平常的不喜欢,哪日我要是热了,你可得给我扇风。”
她想着现在才是冬,距离开春扇扇子的时间还早着呢,她不一定非得一年后才走,万一寻着机会一年不到就走了,哪来的机会给他扇风,想得倒挺美!
“好啊。”
他启眸看她,她正好露出一个虚伪灿烂的笑。
“专心些。”他又看回棋面,她好多颗黑子已经落入盒中,大概再下个几子,一切尘埃落定。
她亡羊补牢,倒是把局面稍稍缓和了一些,不过手中的棋子可不够了,败局已定。
“吴若……你为什么姓吴,为什么会吃凡饶食物呢。你身上也不完全是妖怪的味道,有一种若有若无的凡人气息。不过你隐藏的很好,基本上闻不出来。”
“我从是长在凡人家庭里,姓吴当然不奇怪。”
“这么,养育你的家庭并不知道你是妖怪的身份。”
“不,他们知道。”她望着棋面,瞳孔倒映着隐隐的幽暗,“啪嗒”一声,补充道:“他们对我很好。”
“嗯,那就好。”
他也没再继续追问下去,而是不留痕迹地放了她几个子,所以这一局下得时间十分长。
看着烛火渐渐暗下去,灯芯已经拖得老长,四周静得可怕,世间万物仿佛都睡着了,只有他们两个人此刻正静静地端坐在对面还在下着棋。
关键这棋局还不知道谁输谁赢,她隐隐有放弃之势,他却好像看穿她的心思,蓦然提醒,“要是不专心,可就得再来一局。”
“可我困了。”她的脚都已经坐麻了,稍微伸展双脚,伸伸懒腰,打打哈欠,“这棋就先这样吧,明再下。”
“好。”原本执子的手又放回棋盒中,他盖上盒子,看着她:“那你有什么奇闻异事可以讲吗,我想听听。”
难道他就看不出来她已经困了吗?她都已经这副困意深深,萎靡不振的样子了,还要讲故事!
想了想也没有必要发脾气,就按压下性子,温和道:“今已经很晚了,我先回去休息了,要讲故事的话,明也可以。”
话音刚落,他那冷清清的声音带着一丝困惑,“不是了今晚别回去嘛。”
“嗯?”这下轮到她迷惑不解,思忖着事情真不会按照她所想的那样吧。原本半起身的姿态僵持着,她的下半身还麻着呢。
他看着她呆愣的样子忽然一笑,露出月牙般的笑容,眸子深处闪动星光,“你不会不明白我的意思吧?”
她暗觉有一丝危险正渐渐把自己包围,尤其是他那双眼睛就好像把她给锁定了一般,身上好像被定住了,怎么都起不来。
想着自己法力全无,即使有扇子又能怎么办,这可是他的法器,虽然有些惊慌,但还是言辞镇定的:“公子真会开玩笑,不出几个时辰很快就要亮了,我太困了,明见。”着不顾自己麻痹的双腿,挣扎着起身,再也不敢看他。
他悠闲地捧着手炉,定定瞧着她,阖动双唇,“我让管家锁了隔壁房间,你怎么进去。”
“什么!”她叫了起来。当真没想到他竟然是这样的人!怎么就没有警惕他呢!
他微微仰着头,看她慌乱的样子,又加了句:“现在子时刚过,今是冬至,你要是想睡在外面,冻死了我可不负责。要是想出这个孙府,外面多的是地痞流氓,地痞流氓和我,你选哪个。”
“姓明的,你别太过分!”她的脸微微发红,抓起棋子就要打他。
他嘴角扯了扯,很明显对他的称呼很不满意,“可别做傻事,到时候这棋子要是找起来,费事的啊。”
她乱扶着桌面,无论如何都要离开。
“啪嗒”,一枚棋子清脆的落地声稍微缓解了微妙的局面,不过也更衬得她狼狈。
她一脚就要踩下去,他立马道:“心,这是淑枝的东西,踩碎了她会心疼的。”
她微怒地瞪了一眼,抬离左脚想看看那枚棋子是否在脚下,可是右脚发麻,原本想两手支撑着桌面,可是没想到那枚棋子就在右脚下,然后滑了……
“啊……”她低呼一声,然后就看到对面贴了字画的墙以及花板,在接下来一瞬,厚实的衣裳挡住视线。
“所以你还是踩碎了。”他右手臂用力,她身子再次勉强站起来。
果然那枚棋子被她一滑,然后他一扶,她左脚寻求支撑一踩……
“明我跟她道歉赔一副!”双脚渐渐恢复如常,转眸看向关上的门,这门还是她刚才进来的时候亲手关上的,却没想到再打开它要费多大的工夫。
“你要怎么赔,这棋子可是我当年一颗一颗打磨出来的,真要赔的话,你可要找我啊……”他懒洋洋地着,慢慢走到门口,在她的视线之下,清清楚楚看到他一个木栓一搭,这门就锁在里面了。
她惊慌了,懊悔自己怎么就上了他的当,明明知道他是那么一个不容易对付的人,竟然还毫无戒心地跟在他身边,今晚上这门一关,她可真就开不了了。
现在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啊!应该是一个柔弱的女子,而面前站着的这个人,喜怒无常城府极深。他只需要动下手指,所有一切便在他的掌控之郑她真的是害怕了。
“难道堂堂遥青山明公子竟然是这样的品行和为人?”她边边搜索房间可用作武器的东西,话也不连贯,“太……太卑鄙了!”
他自顾自脱掉袍子,似乎房间里根本没有她这个人一样,然后脱掉中衣坐在床榻上,看着她还一副如临大敌强装镇定的表情,笑道:“被子,柜子里面应该有,去看看。”然后指着他脚下的一块土地,“就这儿吧,太远了我不放心。”
她还听不明白,手里已经默默捧着一个花瓶准备玉石俱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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