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黄金用包裹包好之后,才将那些麦秸堆成一堆盖在上面掩人耳目。
转身又从车上取下铲子,开始在地上挖土,他很快挖了一个大坑,然后便是将那些大件儿的黄金,包括车厢板、车轮轴承等等一一填在大坑里。
他忙活好这一切,把坑填满,得意地望了望收拾完毕的‘案发现场’,随即赶了毛驴,晃晃悠悠又往回头路走。
此时雾气已经慢慢开始越来越浓了。
那男子坐在驴车上,回头望了望那幽深渺远的六通庄园,又扫了一眼被自己慢慢抛在身后的黄金大坑,心中忽觉揣揣,他用手按了几下那车上的麦秸堆。
就在此时,忽然前方赶路的毛驴痛嘶了一声,驴蹄捣了两脚,马车剧烈摇晃,险些将那男子从车上晃下来。
男子吓得出了身冷汗,堪堪扶住车梁,回头看车里,只是掉了些柴草,心中这才放定松了一口气。
转头骂了极具那畜生,一挥辫子,睁眼向前,这回可看清楚了:他的前方嗖嗖飞过来一个小小的物体,它从苍白的雾气里传过来,径直打在驴子的前腿上。
毛驴吃痛,再难忍受,扬起前蹄,高高跃起,大声嘶鸣,木车扎扎作响。转眼间,又有数个石子从雾气中打来,毛驴痛不可支,后退后踢,将男子从车上踢下来。
男子犹自镇定,坐倒地上,四处打量道:“何方神圣?是......是来抢劫的吗?”
雾气外,传来一个冷峻的声音:“不错,这个时辰抢劫,最好不过了。”
男子浑身上下一个哆嗦,这声音冷冽的犹如河里冬天厚厚的冰,他以前从未听过这样尖锐的嗓音,到底是谁?
“小的......小的只是个拉柴草的,并没有什么值钱的物件,大人您......您发发慈悲,叫小人过去吧!”男子用求饶的语气说道。
雾气忽地有开始散去,男子透过渐渐散开的浓雾,正好望见远处,河边上,有一个黑黢黢的人影。他身形清瘦,头戴草笠,衣着破烂,正临河而坐,身旁放着一根钓鱼竿。
“奇怪!深更半夜,怎的会有人在淮南河边钓鱼?”男子百思不得其解,却有预感这人不是常人。
那人转头,雾气中只看得清他黑如焦炭的模糊面影,他发出声音道:“小子,你车上装着的是黄金百万的钱财,你还将更多的黄金都填在坑中,待日后来取。你在这乌云蔽日的日子作案,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能瞒天过海,却想不到老夫我早就等在这里了。”
男子瞧出这人不寻常,吓得连忙跪倒在地,拜伏道:“求大爷饶命,大爷若是喜欢这些金子,小人......小人与大爷一并分了就是!”
那人轻笑出声,忽然将钓竿收起。男子定睛细瞧,竟发现那钓竿突然变短了似的,竟是个辫子一半,被那人收在手中。
钓者朝男子步步走去,空中冷笑道:“你要与老夫在此分赃?”
“是、是,大爷您要多少,随便都行......”男子边说边向后退去,神色惶恐至极。
“只可惜你选的这个地方不对。”那人叹道。他将手中的物件忽然猛地放出来,入毒蛇出手,擦破空气,吞吐雾气,笔直地冲着男子打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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