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了叶翕音一眼,赵老板娘又赶紧低下了头,低声了句:“叶姑娘唤我赵何氏吧,我早已经不是什么老板娘了。”
赵老板娘话的时候,叶翕音已经在她旁边的竹椅上坐下来,并吩咐红于去重换新茶,并请老板娘母女重新落了座。
陈婆婆见叶翕音果然与这母女二人认识,又见这母女二人不像为难叶翕音的模样,便也没多留,去后面忙作坊里的事了。
叶翕音亲手为赵氏母女添了茶,微笑问道:“你俩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吉祥胭脂铺可还好?”
赵圆圆一向话多,扭着身子笑道:“叶鸿你现在在外面的名头可大了,谁没听过你的紫鸾坊啊,要找你还不容易?在这附近一问就知道啦!”
老板娘瞪了赵圆圆一眼:“你这脑子里光记着吃的,怎么还叶鸿叶鸿的叫?还不改口唤叶姑娘!”
赵圆圆被斥的脸一红,目光对上叶翕音温婉的笑眼,立刻又笑了:“是呵,我就是先前叫惯了,一时改不了口,是该唤叶姑娘的。不过叶……姑娘,你换回女儿装的样子可真好看啊,比以前穿男儿装的时候还好看呢!”
叶翕音浅浅一笑,将刘婶做的点心端放在赵圆圆跟前,转而对老板娘道:“不知老板娘今日过来,可是有事?”
赵何氏见叶翕音问起,便从碟子里拿了两块点心塞进赵圆圆手里,温和道:“圆圆,我与叶姑娘有话,你先去外头逛会儿。”
赵圆圆性子本就憨直,听娘这么,什么也不问,捧着点心起身道:“我刚才就看见后面有个大院子挺好玩的,那我过去了,你俩慢慢叙旧吧。”话时,又从碟子里拿了两块点心跑出去了。
赵何氏眼看着赵圆圆关上房门走开了,突然起身在叶翕音跟前跪了下来,眼泪也跟着淌了下来。
叶翕音起身道:“有话直便是,你这是做什么?”
示意红于把人扶起来,叶翕音才重又坐下,给赵何氏添了茶,问道:“可是铺子里出了什么事?”
赵何氏拭去眼角的泪,无奈道:“实不相瞒你,我家的胭脂铺子是彻底开不下去了,当家的因为劳累过度,眼睛几乎看不见了,只剩下我一个人苦苦支撑到过年。”
“原本还勉强能撑得下去,可是自你的紫鸾胭脂上市,我们这些作坊的胭脂越发没了活路,眼看作坊里连胭脂娘子们的月钱都付不起了。我也是实在没路可走,只好关了铺面,出来另谋出路。”
“原本家里还有些积蓄,可是你知道,那作坊出事之后,我和当家的积攒的老本也都给折腾没了,可我们两口子还年轻,往后日子还长着呢,总不能指望闺女接济过活吧……”
听赵何氏这些的时候,叶翕音的面色始终平静无澜。
尽管赵何氏提到她的紫府胭脂上市,挤垮了吉祥胭脂铺,可叶翕音觉得这并非她的过错,即便没有她的紫鸾胭脂,将来也会有红鸾胭脂,绿鸾胭脂来跟吉祥争夺商机。
这是优胜劣汰的自然法则,并非个饶对错。
而真正令叶翕音动容的,是赵何氏提到赵掌柜因为过度操劳,导致眼睛彻底失明。
叶翕音明白,以先前吉祥胭脂铺的底子,即被有她的紫鸾胭脂冲击,也不一定就这么容易被击垮。究其原因,还是那次出事过后,吉祥胭脂铺彻底损伤了元气。
一个胭脂作坊塌了,要想彻底恢复起来,即便有再多的支持,也仍是件很辛苦的事。
这确实是因她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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