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信件都装好了,景辰抬起头看向卫海,低声吩咐道:“二更后召铁淩过来,我有事吩咐。”
刚才还躁动不已的卫海,在听见这句话的时候,突然面色严肃起来,想问什么,张了张嘴,最终只垂首道:“属下遵命!”
恰在此时,对门传过来红于话的声音,卫海赶紧端起汤盅走了出去。
待卫海出去后,景辰抬眸,越过雕花窗格看向对面,方才还清冷的眸光,在触及对面轩窗下那道娇柔姝影时,眸底渐渐浮出一片温暖。
音音,对不起……
卫海出去片刻后,冷清秋手里提着一壶热茶走了上来。
进了门,将刚煮好的普洱轻轻放在红泥炉上,冷清秋面色平静地走到景辰的书桌前,看了眼桌角上摆放的几封信,低声问:“少爷怎么突然打算动手了?”
“因为……司寇桦准备向京中北大营动手了!”景辰沉声道。
冷清秋一贯沉静的面色微微一面,花白的浓眉紧紧拧在一起:“咱们的人不是他还要再等一年么?这么急?可是朝中出了什么事?”
景辰摇头:“具体原因眼下尚不清楚,不过你叫人把直隶总督府盯得紧一点,这次如果仇英武的府中大批购进木材或扩建府邸,便把他与司寇桦暗中勾结的事坐实了。”
冷清秋立刻点头:“我明白了,那边我会加派人手盯着,不过……”
略顿了顿,冷清秋忍不住道:“莫非,这次司寇家的二老爷要炒木材生意了?”
景辰轻轻点了下头:“不光是司寇家的,这次就连建邺的陈家也同样被牵扯了进来。我估计过不了多久,宫中造办处也会传出建造或者修缮宫苑的消息。”
冷清秋听得按捺不住,磨着牙恨恨骂道:“司寇桦这只老狗,新帝才刚登基不久,他就耐不住了,只恨老夫此刻不在朝堂,否则,定要他吃不了兜着走!”
景辰淡淡一笑:“冷大人思念朝堂了?”
冷清秋立刻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得:“别,别给我灌这种迷魂汤。当年先帝在世时,我就不知上过多少折子要告老还乡,要不是朝堂上有司寇桦这种千年不死的老败类,我早隐姓埋名,就连少爷你也甭想找着我!”
景辰唇角的浅笑加深:“那我倒该好生谢谢司寇宰相呢!”
冷清秋也笑了,无奈摇头:“这大约也是该我操劳的命数,不过,等你重回皇室的时候,我就可以聊无挂碍地告老还乡啦!”
景辰面上的浅笑渐收,微垂下长睫低声道:“或许……”
见景辰欲什么,冷清秋眼中精光一闪,立刻转了话题:“不过话又回来了,这司寇二老爷对司寇姐可真是好,就连生意上的事都不瞒着她。”
景辰知道冷清秋是故意岔开话,心里清楚此刻提那件事为时尚早,便也顺着他的话轻轻点头道:“司寇蕊是司寇二爷唯一的嫡女,司寇老爷确实早有心将家业传与她手,因此诸事皆不瞒她。”
“不过跟司寇桦暗中勾结的事,司寇蕊却丝毫不知情。我是无意中听闻司寇家欲插手木材生意,才有了此番联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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