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娘,我不是也替我哥高兴嘛。哥,你同窗那儿,还需要人不,能不能也给我找个差事儿,我脑子不行,还有把子力气,挣不了二两,一两也行,要不八百大钱也使得。”
“老二,你也出去了,咱们家怎么办!咱爹自己咋忙的过来田里的活计。”
“呃。”谢文忠听了哥的话,蔫了。哥说的对,他要是也出去寻活计,家里可怎么办。爹的年岁也大了,可不比年轻人。
“就是,你就在家里,好好的和你爹把咱们家的十亩地侍弄好了,比啥都强。”
刘氏的一句话,彻底是让谢文忠歇了心思。谢家兄妹都是孝顺的,哪能让爹娘受累。
老爷子谢望春,却不管他们说什么,是从头至尾都没说一句话。只是捏着小酒盅,美美的喝上一小口,又捏了一个小虾皮,扔到嘴里。
哈,还是大儿子给买的纯高粱酒好喝。好几年了,终于又喝上了这一口,老爷子的心,总算是放松放松。
一旁的婉姐儿,端着饭碗默默的吃着,一句话都没有说。她低垂着眼帘,完美的掩饰住了她澎湃的心情。
自己的选择果然没有错,大伯只去了一回幽州,就接了这么一个好的差事儿。只要看看今天的衣裳料子,就能猜测到,大伯将来肯定还有更好的前程。
东厢里,佟氏娘三个也在吃晚饭,一霖抱着他的小木碗,一口接一口的吃着汤面。偶尔还会抬起头,瞅瞅娘和姐姐。
佟氏见儿子吃的欢实,心里也是高兴。就是手里的筷子,动的比平时慢多了。
家里难得吃顿白面做的饭食,她想留下一半,给儿子吃下顿。
依晴看出来娘的想法,却没有揭穿。
“娘,我爹在幽州找了个好差事儿,只需要沐休日过去帮忙理理账就行,薪金却和在学堂做夫子一样多。以后咱们家,天天吃白面都成。”
“那敢情好了,就是又辛苦你爹了。”佟氏是真心的为自家相公高兴,可是想想相公这些年的辛苦,她又笑不出来。
“一霖,你要把汤面里的虾皮都吃掉,这可是补钙的。”依晴,一没留神,就说漏了嘴,居然把补钙这个词说出来了。
佟氏:“……?”
一霖:“姐姐,啥叫补钙?”
“是今日幽州城里的郎中说的,平日里吃些虾皮,对你身子有好处。”
“哦,我都吃掉。”一霖现在,只要听说是对他的身子有好处的,他就毫无怨言的通通吃掉。
吃过晚饭,谢家兄弟俩齐动手,不多一会儿,就把爹娘住的屋子钉上纱窗。
“还是这个好,看着就敞亮,还是我大孙女儿有眼光。”外面虽然已经是夜幕降临,老爷子隔着纱窗,依然可以瞧清楚院子里的一切。
看爹娘高兴,兄弟俩又一鼓作气,把东西厢的窗子,也都钉好了。
此时的天,已经完全黑了,谢家所有的人,心里却是亮堂的。刘氏坐在上房东屋的炕上和老头子说话。
“有这纱窗,今年夏天咱们可少遭罪了,这都是我大孙女儿的功劳。老大都说了,晴姐儿进布庄就找钉纱窗的布,到最后可算是买着了。”
“嗯,我大孙女儿,要是个小子,肯定比她爹出息。”说到这里,谢望春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儿。“老婆子,老大他们父女俩回来,你没问问晴姐儿的伤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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