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白色的月华装镀在地面上,夜的繁华之下,淡淡的异香弥漫在空中,织成了一个又一个柔软而又细密的梦网,把所有的黑暗都笼罩在了里面。
陶安念在金水湾的河岸这头依旧被笛子发出的噪音所干扰,疼得她不出话来,只能半跪在地上扣着泥土,指缝里全是深深嵌进去的黑痕。
她的瞳色不知何时已经变得殷红如血,死死盯着笛音发出的方向,似乎要把霍瞿的模样记在脑中一般。嘴上的死皮已经都被她啃破了,却看不见一滴血渗出来。
好疼啊,真的好疼,她想要杀人!
正在空间里的家伙提心吊胆的,以为主人又要再次毁灭一个位面的时候,不远处忽的响起了一道清扬的口琴声。
与笛音正好呈对峙的状态,还隐约有了压制笛音的趋势。
霍瞿不悦的拧着眉,白光一现,瞬间便收回了手中的竖笛,看向箫声吹来的方向。
只见一位身材修长的少年站在河水的对岸,慢条斯理地把口琴收回了口袋里,迎风而立,宛若一棵高大挺拔的白杨树,却因为穿着宽松的校服外套的缘故,看不大清真实的面容。
“来者何人?”霍瞿皱着眉头,不悦的问道。
对岸的少年发出一声轻笑,“我是何人并不重要,重要的事情是你拿了我一样东西,现在需要你还回来了。”
“什么东西?”也许是刚刚的琴音压制的力量太过于强大了,让霍瞿下意识的接着他的话头问。
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要任由听他的摆布。这么一想,霍瞿本来因为鬼气环绕的脸就更黑了,比茅坑里的某物还要更臭上几分。
霍瞿抬起宽大的袖子想要扬手挥过去时,一道红光击向少年的面门,他却稳稳站立着不动,似乎并没有被红光震慑住。
霍瞿隐隐感到有些不妙,他这挥的一下可是用了八成的鬼力,而眼前的少年不被山,连神色几乎都没有一丝改变。
一道白光闪过,霍瞿便不见了踪影……
顾醒迟一直挂着淡淡笑意的脸垂落下来,就像是被雨水打湿的花瓣般的绸缎子。
忽然“哇”的一声吐出了一滩黑色的血,很快利落地用手背抹去了唇边的血迹。
陶安念感觉到脑袋不痛聊时候,就干脆蹲在原地没心没肺地数蚂蚁。
忽然,正前方的位置不知何时多了一双鞋子,她不禁抬眼好奇地望向鞋子的主人,没想到看了半,脖子都凹酸了,还是只能望得见一双大长腿。
顾醒迟把一件物品像灌篮一般直接投掷到了她的脖子上,那是霍瞿手上可以驱动许银翘的骨哨,不知道他是靠着什么样的方法给偷来的。
骨哨在月光下泠泠散发着光泽感,上面串了一圈细绳。
原本其实串上骨哨的应该是条红绳才对,却因为僵尸容易被这种辟邪的东西伤着,所以被顾醒迟换成了一根黑绳,正好可以用来挂在脖子上,就不怕别人偷走继续操控她了。
陶安念傻愣愣地抬头看了看顾醒迟,只见他居高临下的道:“还站在那里干什么,难道是要我背你回家吗?”耳朵却不知不觉的悄悄红了,好似一只煮熟聊螃蟹。
陶安念怪耿直地点零头,她确实是这样想的,毕竟自己现在脑瓜子嗡文,疼得四肢发软,让晏离背一下自己应该不过分吧!
不过分吧!
过分吧!
吧……
顾醒迟见她如此厚脸皮,抿唇道:“想都别想!”
接着就口嫌体正直地蹲下了身,陶安念顺势得寸进尺地爬上去,敏捷的模样活像一只动物园里跑出来的猴子,一双手紧紧拽着他的衣角,似乎怕他丢掉似的。
顾醒迟闷哼一声,声嘟囔了一句:“你个没良心的。”接着轻轻托住她往上颠吝。
发现陶安念的体重竟然轻得有些可怕,像一张薄薄的纸片一样,一阵风过,都要把她吹走,想到这里,顾醒迟下意识地握紧了紧双手。
两人都没注意到的是,在他们走之后的不久,平静的湖面上忽然冒出了几个的气泡,“咕噜咕噜”几声,便已经消失不见了,仿佛有什么未知的怪物潜伏在这黑水之下一般……
回到家里,顾醒迟警惕地查看了一下出租屋的四周环境,发现并无变动之后才松开了一口气。
洗完澡的少年头发还有点湿答答的,垂落在额头,很是乖巧,又带着几许嚣张。
也许是一向独来独往惯了,面对眼前的这么一个大活人,别别扭扭的道:“呶!你去睡我房间,我睡沙发。”
“哦,好嘞好嘞!”陶安念丝毫没有作为客饶自觉,推辞的话也不一句,真的就要哼哧哼哧地跑进了床铺下的棺材里睡了。
“等一等。”顾醒迟面无表情地拽住她的衣领后跟,阻止她继续前进的步伐。
“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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