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连夜找媒人一事,在京城里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而江慕乔则无知无觉,她带着爹给她找的医书回到了自己的拘华院,彻夜翻看,几乎没合一眼。
只是身体疲惫,精神却是满足的。
看着这些医书,只觉心头一片敞亮。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连楚云铮都没听说过枇杷二花了,因为这地方,根本就没有!
她也总算理解为何大齐的药典只有薄薄的一个小册子,因为这里的药材匮乏到令人发指的程度!一些名贵的,诸如人参灵芝之类的还好,矿石类的药材如朱砂丹魄赤石的也有一些,可常用的本草类,却极度缺乏。
看过这一遍,江慕乔便对大齐的医疗水平十分忧心。药材稀少,一些达官贵人尚且无药可治,更遑论平民。
她曾是医生,曾经亲眼看过无数穷人就医买药的艰难。想起这个不由有些胸闷,她伸手推开了窗户,冷风一吹,熬了一宿的大脑登时清醒不少。
望着窗外的草木,她的好奇心愈发强烈强烈。
她想知道,大齐究竟是没有这些药草,还是只是没人发现这些药草的功效。她还想找大夫打听打听,这里的医疗水平究竟如何。
江慕乔满腹心事,便也没注意到在身旁服侍的侍女的异样。
“姑娘。”那小丫鬟头几乎垂到了脚面上,高举着一个妆盒低声道,“该选耳坠了,您喜欢什么,婢子帮您带上。”
江慕乔抬眼一扫而过,正想说不用了,却忽然被盒子里的某只耳坠吸引了视线,“这里面都是成对的,为何只有这个是单只?”
江慕乔话音才落,那小丫鬟却极为恐惧的哆嗦了下,接着‘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姑娘饶命姑娘饶命!”
青石的地面,这一下子跪地,江慕乔只觉自己的膝盖都跟着隐隐作痛。
她伸手想拉起她,“起来好好说话,叫我饶命是做什么?”
江慕乔声音温柔,可那小丫鬟却被吓得面色惨白。
她皱了皱眉头,伸手把那单只的耳坠拿到手里观察了片刻。
无疑,这是个相当漂亮的耳坠,细密的碎钻下垂着一颗仿若泪滴的珍珠,叫人称奇的是,这珍珠还带着莹润的粉色。
心里掂量了这耳坠的价值,江慕乔不由好奇,这么珍贵的东西为何就只剩下了一只?
“另一只呢?”她看向地面的小丫鬟,“你告诉我另一只的去向,放心,我不罚你。”
小丫鬟只顾拼了命的磕头,“姑娘,婢子真的不知道,您放了我吧!”
真的很奇怪啊……江慕乔眉头越皱越紧,正要细问,却见江晗大步从外面走来。
“兄长。”放下耳坠,江慕乔看着他额头隐约的汗滴问道,“怎么这么急?”
江晗顾不得规矩,一把拉住了她,“乔乔,楚云铮来了。”
“他怎么来了?”想到昨天他说的话,江慕乔脸色微沉,“兄长,我不过去。”
她可还记着仇呢!
江晗一张脸几乎皱成了苦瓜,“不是叫你过去。乔乔,楚云铮带了八个媒人上门,今日他是来定亲的!”
八个媒人!
他带这么多媒人是来打群架的吗?
而江晗带来的震撼性消息还在后面,“乔乔,媒人说十八日后就是个好日子,还说既然皇上已经赐婚了,这大好的喜事不宜拖延,还说安王府已经万事俱备,只欠大婚了。”
江慕乔惊的杏眼圆睁,万事俱备这个成语是这么用的吗?
顾不得珍珠耳坠,江慕乔着急道,“兄长,安王在哪儿,带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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