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心事重重,就算詹妮弗的烤羊排做得外焦里嫩,南瓜浓汤可口又好喝,依旧还是兴致缺缺,眼睛直直地盯着前方,样子呆滞而木讷。
“国师,您到底有什么心事?如果方便的话,可以讲出来我们大家一起想办法,何必一个人闷闷不乐,害得我们担心。”
习惯了独自一个人应对任何问题的国师,从来就没想过要同眼下这两个只知做饭和看门的人谈论,詹妮弗的建议对于他来讲,只是无用的宽心丸而已。
“不,我会想明白的……”国师拒绝了詹妮弗的好意,他从前都是这样,闷头不住的思考,总有一日会把问题分析清楚,因为他有大把大把的时间,足以让他慢慢去消化处理所有问题。
“国师,您不觉得您太拒人于千里之外了吗?”詹妮弗不依不饶,她做出来的饭菜,可不让他用鼻子吃的,她明明看到国师想得太入神,不是拿着勺子发呆,就是直接将饭菜往鼻子前面送,她可真是受够了。
“对不起,詹妮弗……”国师道歉后,开始认真吃饭,吃着吃着又开始走神。
詹妮弗很无语,“国师,我听女王陛下的贴身侍女伦纳德,同爱她爱到随之浪迹涯的科蒙骑士回来了,不过科蒙骑士眼下病重危在旦夕,您不会是为了科蒙骑士的事心烦吧?而且,您都已经开始收拾祭坛了,又没见有尸体送过来,不会是在等科蒙骑士吧?”
詹妮弗很聪明,不需要国师招供,她便猜到了情况。
“是的……”国师送进嘴里的南瓜浓汤有了些许滋味,他居然发现,有个人同他谈论心事,就算没什么裨益,却也能让他的心情好过些,“他可能随时会被送到这里。”
“哦,如果他死了,也是他命该如此,您为何还要一副左右为难的样子?难道您对复活科蒙骑士会没有把握吗?”
话匣子一旦被打开,就再也合不拢了,国师默然摇头。
“不是,只是觉得他那么年轻,如果可以活下去,我宁愿不必复活于他,毕竟就算是精英死士也还是与活人不尽相同的,活人那种鲜活的生命力,是死士永远不可能拥有的,还有,伦纳德很伤心,是那种面对爱人生死而感到无助的伤心,这样的情感让我很难过。”
詹妮弗终于了解到国师的为难之处了,于是她问道,“科蒙骑士的情况真的很危急吗?难道就一点好转的希望都没有?”
“是的,只剩下一口气了,御医,不过是这一两的事。”
出这些话后,国师觉得压在心头的大石松动了许多,他并非完全为科蒙感到难过,更多的是一种对于生死的无力感折磨着他,那种无力感亘古存在,他却无力搬动分毫,为何,人类的生死却要听由命呢?国师很想将这个问题想通,但他知道那是永远也无解的问题。
国师的叹息让詹妮弗感到难过,一个经历过重重生活磨难的老者,还能对一个即将离世的年轻人由衷地感到惋惜,是一种时光荏苒下,执着于挽留美好的夙愿,这种夙愿值得尊重,也值得为之努力,她也很想帮一帮国师,帮一帮在生死线上垂死挣扎的科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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