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双眼迷离地躲避着光线,慢慢看清了打破美好的两个人,准确地说,是两个警察,一个胖乎乎的,正一边大喊一边从侧斗上下来。“蹲了好几天了,终于让我们逮着了!”“轰隆隆”,瘦警察踩了下油门,“赶紧让他们上车,回去做笔录。”
秋硕把梅往身后一拉,“两位警察同志是不是误会了,我们又没干坏事。”“没干坏事?在这里拉拉扯扯的,看她的样就像出来卖的,回所里再说!”梅终于回过神来了,心里不免有点恨他们,什么世道了都!竟然还有偏三轮的摩托!重点是这都什么跟什么呀,两个人就亲个嘴就犯法了?谁出来卖了?你们全家才出来卖的!她想上前去争辩争辩,胖警察没给机会,硬把她拉到座上,又把秋硕塞到偏斗里,秋硕屁股还没坐稳,瘦警察就发动了车子。
车子七拐八拐地走了十几分钟,终于到了一个院子门口,大门是遥控开启的,瘦警察往里开了开,熄了火。梅和秋硕被分别关到了东西相对的两个房间。
关梅的房间不大,靠墙处放着一张黑漆漆的方桌,桌的两边各放着一张椅子。看来像个值班室,而非审讯室。梅就在空间较大的一侧坐下,手机也被胖警察拿走了。她站起身,走到房间门口,侧耳听着外边。
也不知道秋硕怎么样了,两个警察好像忘了有梅这个人,过了将近1个小时,房间的门终于打开了。只有瘦警察一个人,梅心里有点发怵,房间的门没有关上,她慢慢安下心来。她一边向外看着,一边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抓我们?”瘦警察没有搭话,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单面的夹子,按部就班地问起话来。“姓名,性别,年龄……”梅还是紧盯着门外,她想知道秋硕去哪儿了。
后面问了些什么,梅已经忘了,事后回忆起来,她自己都莫名其妙,瘦警察好像问了半天,自己却什么也没记住,后来让她单独呆了几分钟,瘦警察就把手机还给了她。秋硕已经走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说的,梅临走的时候,胖警察出现了,让她在笔录上摁了个手印,还语重心长的嘱咐了她几句,只记得“你还年轻,要自重”什么的。
外面一片漆黑,好在城里的路她很熟悉,胖警察好心地送到了大路上,街灯还闪着浑黄的光芒,梅想给秋硕打个电话,想问问他,为什么不等等她。这时候,手机响了。在梅接通电话的一刹那,她的整个身体突然紧绷起来。
撒腿就往医院跑去。是医院急诊的电话,告诉她奶奶在路上被车撞了,让她赶紧来医院。奶奶一定是在家等着急了,才出来寻她。梅一边跑,一边流泪。奶奶千万不能有事!
“哎呀,你总算来了!”护士一听说梅是病人的家属,马上把手中的病历夹打开,翻了几页,指划着让她签字,并告诉她,病人头部外伤,硬膜外血肿,需要尽快手术。“危险吗?”“是手术就会有风险,我们会尽力的,已经通知了医院最好的脑科医生,为防止术中出血,我们也备足了血,但是病人年龄偏大,最后还得看她自己,希望能闯过这一关。”
梅焦急地等在手术室门口,她特别痛恨自己,觉得是自己害了奶奶。她从来没有如此害怕,从小到大,奶奶占据了她生命的几乎全部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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